”郭解自然不信,开口骂道。
“我就说公子不会相信。”双福瞪着一双小眼睛说道:“果真有呢,你快去看,就在那边!鼻子有那么高,眼睛都是绿的,胸脯那么大,大腿还都露在外面呢!”
“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了!”郭解斥道。眼睛是绿的,那不是野狼吗?天朝治下,再怎样不讲礼仪的人,又哪里会叫女子把腿露在外面的?再说这大冬天的,把大腿露在外面,便是野狼也要冻死了!郭解口里虽说不信,心中却也好奇心大起,不免被双福拖着拽着,来到一个热闹的楼前。还未走到近前,一阵陌生诡异的丝竹之声,抑抑扬扬地就向郭解耳中传来。
这楼上下一共建了两层,油饰粉刷十分鲜明,相比周围的房屋,显得又高大壮丽了许多。楼的上下两层,各挂着五六个大红彩灯,虽是白天,这些灯并未点亮,却仍然衬得这楼更加华美无比。楼的前面搭了一个近一人高的木台,木柱上又有彩帛结花装点,那丝竹声就是从这木台上传出的,木台上赫然还有两个异族女子在跳舞。
那两个舞姬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披着一头浓黑的头发,果然深目高鼻,肌肤极白。她们穿着极单薄古怪的彩衣,酥胸半露,在木台上翩翩起舞,舞姿却与郭解从前所见过的宫人舞蹈全不一样。郭解从未见过大食国来的色目人,更未见过大食女子,不免看得呆住了。
两个舞姬神色迷离,脸上尽是风情万种,四只深碧色的眼睛时开时闭,令人喘息之间浮想联翩。她们双臂赤裸,在寒冷中回旋盘绕,犹如四条银色的的蛇,向郭解吐着妖冶的信子。更让郭解咋舌的是,两个舞姬的腰腹竟如车轮一样,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不断大幅摆动。舞姬的长发随着摆动在飘飞,她们的裙裾不时掀起,时隐时现地露着雪白莹润的大腿来。围观的多是成年男子,不时有人抵挡不住这赤裸裸的诱惑,抬脚进了那楼的里面。
双福自幼就是阉奴,没什么想头,看看新鲜也就罢了。郭解却是正当少年,又已偷尝过了情爱滋味,哪里抵得住如此直白无阻的色情诱惑?那舞姬身上没有一处不在舞动,每一寸肌肤都极尽冶艳,就连口中的气息,似乎都呻吟着直喷郭解而来。刘安的王宫里原也养着许多乐妓舞姬,但是他深爱荼王后,对这些姬妾从无染指之意,只是白养着,聊作耳目之娱。在元旦中秋等大节下,郭解也可随那些臣佐先生门客们一饱眼福。只是她们的舞蹈无不中规中矩,衣服穿得很多不说,舞姿神态也都尽可能的端庄持重。郭解除了赴军营操演或者去围场行猎,极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跟随刘安和刘迁父子,周围先生武官随从大批人不离左右,根本无暇去闲逛。他从不知道外面也有这样的舞姬表演,更不知还有可以花钱买春的场所。看着这两个舞姬,郭解只觉浑身燥热难当,却无排揎发泄之处,十分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