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刘安又是一拍书案,满意地说道:“到长安之后的一应琐事,寡人都会为你安排妥当,你不必劳心。你只须前去,好好行事便可!”
“是,大王!”
郭解辞出的时候,刘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她正倚着书房的雕花漆门,低头玩弄着一条缀着玉玦的璎珞。
“翁,翁主!”郭解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自己与刘陵昨天在猎场上刚刚旖旎缠绵,晚上却和阿纷做下了那些勾当,他的脸腾地红了。郭解有些惭愧,不敢正眼去看刘陵,只得硬着头皮,与刘陵打着招呼。
“郭解,听说你要出远门了?”刘陵淡淡地问道。
“是,翁主。我要去长安,是很远的地方。”郭解低头说道。
“哦。长安有什么新鲜事,回来记得告诉我。”刘陵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仿佛郭解是出门去行猎,三两天就会回来一样。
“是,翁主。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给你!”
“你能买到什么好东西?我的东西都多得没处放,谁稀罕你那些不值钱的玩意?”话才说完,刘陵一扭身,就走回了正殿。
刘陵的话不多,却很刺心。这么多年的耳鬓厮磨,两小无猜,但是郭解却似乎永远猜不到刘陵的真正心思。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只要他想不出新鲜花样,他就只能被刘陵牵着鼻子走。而每当和睦七天八天之后,刘陵也必要来一次唇枪舌箭,尖刻薄凉,狠狠打击一次郭解的心。随着年龄的长大,郭解发现,二人之间的距离,并未随着来往的增多而缩短,反而觉得两颗心之间,多了一个隔阂,两人常常都是欲言又止,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无话不说的倾心了。
“我买不起好东西,难道不会偷不会抢吗?”郭解望着刘陵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这个怪异的念头。这念头,和他在王宫里所承受的贵族式教育格格不入,只能说,这是他祖先留下的不羁的血液,在刘陵的拨动下,开始蠢蠢欲动了。怔怔了一会,郭解这才拔脚要走,不小心脚底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陵儿的第一只猎物!”房内传来刘安阴测测的笑声。“好陵儿,有手段,没有枉费为父这些年的栽培。小子,从今以后,你就是陵儿一生一世的听话狗!”
郭解远远地走了,他并没有听到刘安的说话,更听不见他的笑声。他是淮南王的心腹,是日后淮南国的砥柱,先生们是这么教他的,刘安是这么待他的,郭解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的另一重身份,却是一条忠诚的狗,不过这个身份谁也没有告诉过他,年轻的郭解,眼下也完全明白不了。郭解倘若听见了刘安的笑声,或许以后的故事便不会发生,这也只是或许,或许郭解还很乐意地去做刘安或者是说刘陵的狗呢?谁知道呢。若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那么笔者便失去了饭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