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又不断向郭解的心口袭来。母亲,赵爷爷,阿兼,许多的乡民邻居,一起玩耍的伙伴,一张张面孔纷纷拥挤着,在郭解眼前晃来晃去,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满身是血。突然一阵火光掠过,所有的面孔挤眉弄眼,狞笑着渐次散去。郭解“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抱头,倒卧在榻上,浑身抽搐不已。三个人都慌了。阿玉两下爬到榻上,阿纷顺势跪在榻边,她们拉住郭解,也不管头脚躯体,乱乱的一阵按压摩挲,连带着呼唤。
过了许久,郭解方才平静下来,那御府令早已离开了。
“可吓死我了!”阿玉拍着胸口嚷着,阿纷仍是一脸的不放心。
“我没事。”郭解望着她俩说道。阿纷见他说出了话,脸色轻松了一些。
“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郭解问道。
“对你好,还不好呀?”阿玉说道。
“主人吩咐的,叫我们好生服侍你。”阿纷的脸上露出一团熟悉的笑容。
主人,又是主人,这主人到底是谁?其实郭解心中,隐隐的早已感知了答案。记忆正在冲撞着他的头脑,那连续两夜所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的一些片段,逐渐清晰起来,最后终于连成了一片。郭解的头没有再痛,两行泪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主人再没有派人过来询问郭解,任他自由地静养,每日只是听取方医师过来汇报他的病情进展。方医师每日早晚两次,前来问诊下药,顺便也跟阿玉口角几句玩话。阿纷和阿玉虽是奴婢,受人指派而来,却都满心疼惜郭解,依旧精心照料着他,服药饮食之余,同时也小心地避开他心里的痛处。就是方医师,言语行动之间,也时时透着亲近和蔼。诸般顺心,使郭解恢复得很快,饭量大增,三天后,已能下地活动了。
卧病了几日,阿纷和阿玉殷勤服侍,十分周到体贴。郭解却还是个顽童,年幼好动,随着病情好转,他的体力也在恢复,每日只对着这两张一成不变的面孔,竟渐觉无聊烦闷起来。虽然偶尔和她们也开些玩笑,却不能完全排遣心中的寂寞。
这日,郭解实在是无聊至极,便要出门走走。阿纷拿出早已备好的衣服,和阿玉一起帮他穿上。衣服不用说,自然是上好丝绸所做的,染色鲜艳华美。左一层右一层,内一层外一层,竟穿起个没完。郭解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任由两个姑娘摆布。“快好了,快好了。”阿纷说道,两人接着给他套上一条深红男裙,一条墨黑色织染暗紫纹饰的外裙,又披了一件同色的宽大外袍,阿纷再给他腰间系上一根暗绿色的丝绦,穿衣的大事这才完活。
“冠子还没有戴!”郭解正欲离开,阿玉却嚷道。
郭解拔脚就走,脚下虚软,却是一个踉跄。他的双腿力气还没有复原,被裙裾拌了一下。
门外是个合抱的小小院落,青墙碧瓦,气象非凡。宽敞高大的正房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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