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利箭,箭尾的毛羽还在微微颤动!两个孩子吓得傻了,赵易却已看到,远远的村口那边,被同样黑衣装扮的许多人堵住,他们张弓搭箭,射杀每一个企图逃出火海和刀剑的村民,这雇工就是被流箭所伤。
“跟我走!”赵易见势不妙,召唤着两个孩子转身往回跑。“看来他们是要消灭这村里所有的人了”,赵易想到。村子里有更多的黑衣杀手在等着他们,可往哪里跑好呢?
“去道观!”郭兼忽然指着村西方向喊道。
赵易来不及细思,背着秦氏就往村西跑去,郭解和郭兼紧随左右。背上的秦氏越来越重,赵易上了年纪,跑得越来越慢。身边的流箭不时飞过,带着令人心悸的鸣音。秦氏在赵易背上动了一下,呻吟道:“放我下来,带孩子走!”赵易哪里肯放,他双手把秦氏在后背向上颠了一下,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扶着,一路小跑。他们穿过一片燃烧正旺的房屋,前面就是村子的另一个小出口,出口外面就是个小道观。火海挡住了黑衣人们的视线,淹没了他们的去向。一片乌云黑压压飘了过来,彻底遮住了月光。
道观里原本住着一个名叫陈玄的老方士,他上个月出门云游采药去了,还没有回来。陈玄很穷,他的道观和这里的民居没什么两样,也是茅草土坯所建,却没有院墙,所幸风还没有把火引到这里。所不同的是,道观门外有一个一人多高的青铜炼丹炉,炼丹炉旁边,还有一个和它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石塔。
跑到道观门前,赵易放下秦氏,顺手拾了根木棍给她拄着。赵易喘了几口粗气,又叹了几口气。四周空荡平坦,都是大片早春的农田,一览无余。唯一可以藏身的就只能是道观的这几间破房子了。就算这房子不被火烧,他们只怕也躲不到天明,就会被黑衣人寻到,到那时大人孩子都只是死路一条。赵易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腰间空空如也。仓皇出门的时候,他只顾得抱起郭解逃离火海,并没有想到要带上武器。
赵易正在犹豫间,郭兼却说道:“跟我来!”她快走几步,绕过青铜炼丹炉,走到白塔跟前。众人都诧异地望着她,却见郭兼蹲了下来,伸出一双小手,在白塔底座的石板壁上用力一扭一拉。石壁“哗”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洞口,恰好可容一人出入。赵易也没有空闲多想,赶紧半抱半扶着秦氏走了过来。
郭兼搀住母亲,正要帮她进洞,忽然一股大力从母亲身上撞来,小身子不由自主倒了下去,头也撞向了塔壁。待她睁开眼睛,发现是母亲压在自己身上,赵易和郭解却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郭兼从母亲身底爬了出来,她惊恐地发现,母亲被灼烂的后背,又插上了一支流箭!秦氏已不能说话,鲜血,在秦氏的背上一圈一圈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