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满脸惊喜,一面见礼,一面说道:“大王却在这里逍遥,叫臣下们好找!”这人礼数虽然周正,言语间却露出随意亲近的样子,想必是刘安信任的心腹爱将。
刘安呵呵笑道:“章渠,你们来晚了一步。若是早来两三个时辰,寡人便要多破费许多黄金了!”
那名叫章渠的将领,见他的大王竟在这样低矮狭小的农舍居留,隐隐觉得不安,忽然又见他发髻散乱,右臂和大腿都裹着旧布条,上面还渗着血斑,而且小翁主刘陵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很多口子。主人如此狼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便十分慌张,忙问道:“大王和翁主遭遇了何事,可还无恙吗?”
刘安摇摇手,说道:“无甚大碍。王后病情如何?”
“王后染了风寒,医师们正在诊治用药,并无大事。王后接了大王即将返程的消息,吩咐臣下等赶来迎接。我们赶到这里,见大路被毁,车马难行,故而寻到这里,却巧遇到了大王。”章渠答道。
刘安点点头。他思索了一会,对章渠说道:“村东头有几具黑衣人尸首,你派人去检视一下,看能否确认他们的来历。另派些人手,到附近的村镇打探,遇有黑衣蒙面人,或是近期前来的外乡人,务必查问清楚,有可疑者一律抓捕讯问。”章渠应诺,出去安排差事了。
刘安转身,向赵易举了举双手,说道:“赵先生,得蒙高义,令寡人和小女重生,此德感佩于心,不再言谢。就此别过,徐图后会!”说完,便带着刘陵,在大群甲士护卫下,登车离去。自这个村庄建立以来,淮南王是前来造访的最为尊贵的客人,亦且将要送给乡民许多好处,赵易不免带着郭解,和赶来的乡民们一直恭送到大路边上不提。
回到家中,一切回归往日的平静,乡民们又开始每日的劳作,赵易一家也是如此。赵易有伤在身,便只在家休养,顺便做饭,喂喂鸡鸭和蚕宝宝。秦氏分派了雇工活计,稻田已经翻整完毕,今天要灌水,还要挖出育好的稻秧,分蘖整理,明天便好插秧了。农活很多,秦氏便带着雇工一起下田。郭兼自然还是采桑,郭解等秦氏下田后,也一溜烟跑去山上,帮妹妹的忙了。自然,路上免不了顺便再去造访一下老鸹的家。
伤口虽然很痛,赵易却毫不在意,他的心被昨夜的遭遇装得满满的。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自己帮了淮南王的大忙,郭解救了刘陵,大家都有惊无险,安然无恙。淮南王很留意自己和郭解,没有什么结果比这更好的了,当然,除了郭解没有好好把握淮南王的单独赏赐机会。不过这点小意外也不算什么,看得出来,淮南王对郭解很满意。颁赏的侍者很快就会来,淮南王一向以仁德著称,不会为了这些黄金而食言的,到那时郭解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叫郭解毛遂自荐,自己找上淮南王宫的门去。想来,刘安应当不会把郭解拒之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