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赵易仔细观看黑衣人们的举止,一面分析,一面对郭解说道。想使郭解引起淮南王的注意,眼下倒是绝好的时机。只要自己出手相救淮南王,那么愿望多半就能达成。只是自己年老,体力精神都已大大衰退,要冒的风险,却也极高,很有可能要搭上老命。赵易分析了一下利弊,觉得还是值得一试,便打定了主意。
“那,赵爷爷,若是你有危险了,我还是要帮你的忙。”
“你下去,倒是越帮越忙。”赵易听了郭解这番孩子话,心中大慰,主意也便更坚定了。他抚了抚郭解的脑瓜,微笑道:“你放心,赵爷爷会护好自己,见机行事的。你若真的下去,赵爷爷反倒要分心顾你,那可更危险了。”赵易却不知道,郭解想参与动手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只是为了前几日邂逅一面的那个小翁主刘陵。
爷儿两个正低声说着话,车轮和马蹄銮铃之声远远传来。“来了,淮南王来了!”郭解小声说道。那车轮声轰隆轰隆的,虽然尚远而且低沉,郭解却立刻确认,正是前几日淮南王父女所乘的那辆大车。那些埋伏的黑衣蒙面人显然也听到了,各自又伏低了一下身子,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车马过来的方向。
车轮声又近了一些,借着月光,已能看清,驾车的仍是那四匹漂亮的白马,不过大车身边护卫的骑士们却一个也不见。那些黑衣人的消息十分准确,淮南王果然遣散所有扈从,孑然返都。大车越走越近,御者的须眉都已瞧得清清楚楚。黑衣人们的手都握向腰间的兵器,争斗一触即发。郭解自打有记忆起,从未见到过厮杀场面,不禁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当然还有许多担忧,为小翁主刘陵所担的忧。他的手紧紧攥着,手心渗出汗来,几乎握不住短剑。
大车很快便驰入黑衣人的包围圈。所有的黑衣人纵身跃起,刷拉刷拉刷拉,刀剑各式长短兵器纷纷拔出,寒光映着月色,说不出的阴森可怖。郭解的手握得更紧,手心里的汗越出越多。“冲!”一声令下,黑衣人们各自举着刀兵,冲向淮南王的马车。
车帘“呼”地一掀,一个身影飞跃而出。却见无数把利刃一齐斫去。那飞出来的人闷哼一声,旋即堕地不起。郭解大惊失色,险些惊呼出来,幸好被赵易及时用手捂住。
赵易低声道:“别慌,那只是个诱饵。淮南王精明着呢!”
郭解借着月光细细分辨,这才看出,那被杀倒地的人,穿的却是淮南王侍者的衣服。原来淮南王为人警觉,黑衣人刀兵出鞘之声早已经惊动了他,便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阉奴,从车窗丢了出去,一探虚实。赵易轻轻按了按郭解,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提了长剑,溜下房来,悄悄从黑衣人们的身后掩了过去。
又一个侍者的身影从车中飞了出来。所有的利刃向他挥去的同时,却见车门洞开,淮南王刘安右手握剑,左手抱着刘陵,哈哈大笑,纵身跃出。这时,赵易已经摸到黑衣人身后,借势偷袭,挥剑砍翻了两三个。刘安见有陌生人相助,先是微微一愣,见有刀光向自己袭来,赶紧挥剑拨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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