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往事,赵易和秦氏并没有对郭解讲明,郭解也不知秦氏并非生母。郭解年纪渐渐增长,似乎从母亲的态度中有所察觉,赵爷爷和母亲对自己肯定有所期待,但却并不急迫。那期待到底是什么,自己还不甚明了清晰。他和父亲郭族同是幼年托养的孤儿,境遇却已完全的改观。他不仅衣食待遇上远远不如郭族的童年,身边更没了蒯彻、李左车这样大有来历的名师,也没了众星捧月的公子身份。他只能跟着赵易读一些浅显的书籍,认得一些字,之后便是习剑讲武。赵易在学识上并无所长,于武也不是名将,郭解所学的,更都只是皮毛。
待郭解赶到土山上自家的桑林时,郭兼已经采了满满一篮子嫩叶。她背不动这些,走几步,便要歇一下。郭解叫住郭兼,忙忙慌慌采了一些桑叶,又把妹妹竹篮中的桑叶分了一半到自己篮中,兄妹俩背着一起回了家。
等他们到了家,已近晌午,赵易正在院子里招呼三个雇工吃饭。
“这早晚才回来,又去哪里浑玩了?”赵易接下两个竹篮,笑眯眯地问道。
郭兼赶紧拎了一个篮子向蚕室走去,赵易却道:“不忙不忙,昨日剩的桑叶还新鲜着,方才我已喂过了两次。蚕儿们且饱着呢,可别去惊扰它们睡觉。”反手拉了两个孩子,走进房里。
堂屋的饭桌已经摆好了,一盆橙黄的粟米饭,一碟蒸好的腌菜,一大碗煮蚕豆,上面居然飘着好几片咸肉,汤里还泛着油花。赵易笑眯眯地又拿出四只煮鸡蛋分给二人,他摸了摸郭兼的头,说道:“你妈妈傍晚才能回家呢,放心吃吧。”
饭菜很香,可郭解却吃不下,他极需要一个人,与他一起分享今天的奇遇。阿兼正在认真地吃饭,她夹了一片咸肉,飞快地放进嘴里,和米饭蚕豆一起咀嚼着。趁着母亲不在身边絮叨,她得好好享用这顿饭。
饭后,郭兼拿了桑叶去喂蚕儿,之后又要采野菜喂鸡鸭。赵易安排好雇工下午的活计,便领着郭解来到厦屋习字。郭解手握笔管,对着竹简却心不在焉。
“阿解,你还没有玩够?这几个字都不会写,将来如何指望你出人头地?”赵易有些愠色,斥责道。
郭解终于忍耐不住,他将早上的奇遇原原本本地讲给赵易听。郭解一字一句地讲,时而还自己插进去几句话,补充前面遗漏的某个细节,之后又拿出玉蝉,给赵易观看。
“大王,翁主?嗯,大王,翁主。”赵易仔细地听完郭解的描述,向郭解再次确认了那男子的大致年纪,一拍大腿,说道:“淮南王!他是淮南王刘安!”
“淮南王刘安!他此次显然是出巡探查民情的,那女孩定然是他的爱女,陵儿,那么她应该叫做刘陵了。”赵易背着手,在房里踱着步,一面喃喃自语。“难道上天果然垂怜,不想叫韩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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