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族先是愣愣地看着二人相认,听见赵易说话,忙拉了二人来到书房。一进房门,郭族便按了赵易在正榻坐下,退后几步,举手俯身,恭恭敬敬便行大礼。
赵易慌忙起身伏地,道:“公子是主,岂可如此?切勿折煞小人!”
郭族自是不肯,说道:“赵叔叔当年诸般高义,蒯先生和张师傅早已告知,郭族敢不铭记于心?不想今日有幸相见,岂可不拜大德!”
赵易将身子伏得更低,口中只道:“公子快快请起。”
张建两边相劝,二人这才对拜了几拜,一齐起身,分宾主落座。赵易暗暗寻思:“公子出落得一表人才,又如此谦恭下士,着实令人倾心。蒯先生与张大哥这些年,定是费了不少心力教养,方有这等结果。我的一番辛苦悲酸,总算没有白费。”心中欢喜,忍不住问道:“公子想来已经婚配,不知夫人是谁家闺秀?”
郭族微微一笑道:“蒯先生为冰人斡旋,大前年吴王遣爱女承珠翁主下嫁,如今才育一子,名唤郭解。”
赵易奇道:“蒯先生有九十出头了吧,居然尚在人世?吴王濞率六国反乱,竟然真是你们的谋划!”说着眼中笑意更深,连道:“吴王有济世之才,吴国财阜兵雄,足可助公子成事。这姻联得好,嘉偶,嘉偶!”
张建点头笑道:“公子的婚事,蒯先生确是奔走游说数年,方才议定。如今七国反汉,胜利在即。蒯先生年事过高,也算是功成身退,回轵县养老去了。李左车大人已辞世十来年,如今只有我自己陪侍公子了。”
看见赵易,张建不禁又想起当年被蒯彻遣往大漠匈奴的斛以德和去萧何幕府的公孙献来。多年的过命兄弟,全因三十年前那场灾祸,从此天各一方,各执使命。如今赵易兄弟虽说已是刑余之人,总算还活着相见了。他二人又过得如何,如今是生是死?张建心里一会欢喜,一会辛酸,百感交集,便问赵易:“你和公孙兄弟同在长安,可有他的消息?”
赵易说道:“虽同处京师,我二人却并不敢往来,宫中眼杂事多,也极少互传消息。我只知当年萧何告老时,公孙哥哥也跟着他去了。只因那时小弟在宫中资历尚浅,人望不足,无力打听他的去向,此后便再无他的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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