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规矩了。”大嫂拍了拍靠在她肩膀快要哭抽了的小袁昭的后背,“抒砚啊,你别急。我知道个去茶渍的法子很好用。你不如,将刺绣交给我吧。我回头赶紧找人给你洗干净。”
“哦,真的成么。”大嫂实在是太万能了。
“你还信不过我呀。”
自此以后,直至袁绍寿宴当天,我都再没看见过大嫂。
大寿当天,袁尚乐颠乐颠来找我同去。去往宴客大厅的路上,袁尚一直好奇我准备送什么贺礼给他爹。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摊手道。
“怎么会,这些时日,你都闭关在屋中谁也不见。”
“哦,最近比较嗜睡罢了。”
“是,真的没有准备么。”
“不是说过一遍了么。”
“嗯,也好。咱们同送一件就是了。”袁尚腼腆的笑了笑。
“喂,你送你自己的就成。可别带上我。”同送一件……不是像大哥大嫂那样的关系,才同送一件的么。
“那有啥。就当咱们一同准备的。”
还不是一个道理!想到这,我习惯性抬起右脚去踩袁尚的左脚。
袁尚颇为熟稔的将左脚的步子改了方向,轻巧的避开了我踩向他的这一脚。
这些年,与袁尚同行,我都喜欢站在他的左边。久久,变成了习惯。习惯了,向右侧偏头到什么角度能看到一脸腼腆的他,习惯了不高兴便迈出脚来踩他,也习惯了事事有他在身边照顾着。
而他,大概也习惯了吧。
就像现在,他已然可以不看脚下,便知道我生气了要去踩他。不看脚下,便知道左脚要迈到哪里就能避开我脚下的暗算。
有的时候,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心理暗示。
“显甫。”
停下脚步,敛了视线。
“若是,我不是陈情呢。”我这一句,声音很轻。
原本是想,不如就此告知他真相。却没想,这出口的一句话,全没了底气。
“什么?”许是,没有听清。他回眸,问我。眉目间,明朗俊逸。
“我是说,我与之前十年的陈情并不是同一人。”定了定心绪,我抬头望他。
“我一直这么觉得啊。”袁尚颇为自然地笑了笑,像是这一切他早已知晓的样子。
“我是说真的!”强调的语气。
“好,好,好。这确实不是一个人,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满意不?”
“我是说真的……”
“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