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秋还你,你商家的事,从今日起,便与我无干,听说你用那套模型赚了不少钱。”
商权闻言,虎躯一震。
周永秋见商权一脸紧张,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周永秋说到做到,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专利权是你的,跟周永秋无关。”
“商总,再见。”
周永秋缓缓起身,跟商权擦身而过的档口,他发现,对这位在东南市商海沉浮多年的猛虎,尚存几丝敬畏。在周永秋看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往往能够震慑常人的东西,并非多大的权势抑或财力,更多的是人格魅力,因为个人的魅力,将在后天的养成中,形成类似商权身上独有的特质。
这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养成学,商权做到了。
走出烟雨大厦,周永秋从未有过的轻松跟自在,他曾试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放开这一节,他甚至有些担心和恐惧,他害怕,他害怕跟商权正面交锋的时候,他害怕在商蓉跟自己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现在,周永秋变得很释然,商权老了。
眼看周永秋一脸的落寞,郝友黔两人自当明白各中感受,可此时也不好插话,只能远远的跟着。
走了许久,三人在一处公交车站台停下了脚步,郝友黔终于忍不住开口“秋哥,其实到现在,我还不很明白。”
周永秋点了一根烟,笑问道“不明白什么?”
“商权既然将你养大,为何又将你遗弃?”
周永秋吐了一口烟圈,轻声说道“商权是只虎,一时心存善念,养了一只猫,他本以为这只猫会是最听话的宠物,却不想,等猫长大,竟然也是虎,一山不容二虎,这是商权想要至我于死地的根本原因。”
周永秋走了几步,又开口说道“至于当年顶包入狱,只是个巧合,刚好了给了商权这个机会,就算没有这个巧合,我周永秋也不可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周永秋这么说着,但其实他也有一问,只是怕没人能够解答,甚至是商权他自己都不明白,当年费尽心思将自己送到千里之外,却又为何不做得更加干脆利落,比如永远消失,永绝后患。
大概这也是人性,是他商权的人性。
张小山微眯着眼睛,望着头顶高耸入云的大厦跟写字楼,猛然涌起一丝渺茫,在狱中混吃等死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愣愣发呆半晌,只见张小山开口询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永秋笑笑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能活着出来已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至于我么,这么大一座城市,某个营生,找个没有学历没有追求不怎么漂亮不怎么懒惰的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就生两个,然后把孩子养大,给他赚伙食费书本费泡妞费,供他上学,看着他结婚,给他带孙子,老了就下下棋,散散步,喝喝酒吹牛打屁,再做盒宽敞的棺木,以后躺着舒服。”
望着满城繁华,张小山若有所思。
经历生死的周永秋,此时只想好好活着,再慢慢老去,在他看来,任何跟名誉跟金钱跟权势相关的东西,此时都不值一提。
郝友黔闻言忍不住一脸感概,嘿嘿笑了两声“总是念着,什么时候要是得出来,要把笼子里受的罪都他娘的补回来,可自打走出秘鲁,我才知道,这辈子,怕都只有这点出息了,秋哥,我的命,小山的命,都是你弄出来的,小山如何我不知,但我郝友黔,不怕你笑我矫情,我这辈子,就跟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婆娘,我也带着全家老小跟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郝友黔,就是你周永秋的左腿。”
张小山闻言也是感触颇深,但一见三个大老爷们这般煽情,大有上演琼瑶局的趋势,怕是要惹来众人非议,忍不住一脸恶心,破口骂道“秋哥这腿是为我丢的,哪轮到你?”
郝友黔闻言大笑“干你屁事儿,你不是要回家吗?赶紧滚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张小山狱中的愿望,张小山忍不住黯然失色,两眼红润。
张小山曾说,若得出狱,他就回家,收一两亩薄田,老老实实种地,孝敬爹娘。
周永秋见两人越说越远,忍不住一人一个巴掌丢过去“认识你们,是劳资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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