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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阙 中宫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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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皇后几乎预见到了自己血溅当场,不禁啊的一声终于惊叫出来,惊恐的挥舞着手,错乱的叫道:“不要过来,你走开,走开――啊――”

    蝉儿笑了笑,低声道:“如果你不是中然的母亲――”

    蝉儿话未完,转身却又坐在了榻上,看着皇后,看的皇后瑟瑟发抖,蝉儿才又一笑,道:“本来回王府也没什么意思,今天就不回了。”又道:“翠翘,去给我倒杯茶来。”

    翠翘闻言道了声是便去了,皇后更是一阵惊悸,环视着这凤藻宫,她这宫中几个贴身的侍女除却沈尚宫竟然都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上前拦着蝉儿,或者来扶她一下。

    却听蝉儿又对子楝道:“你叫人都去外面守着吧,这几位大人既然不想走,便留下吧,谋反都敢做了,夜留后宫又算什么。”

    子楝一挥手,众人便又都退下,蝉儿又道:“好好守着,明日宫里和城中都会很乱,你们将皇后娘娘和几位大人保护好了,皇后娘娘定会好好赏你们的,是不是,皇后娘娘?”

    皇后从那恐惧之中缓过来了一点,瘫坐在榻上,看着蝉儿的眼神又有些恶狠狠的,蝉儿一笑,道:“皇后娘娘,太医院的人说皇上至少还能熬个一两天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竟连这点情分都没有?”

    “情分?”皇后忽然就发了狂一般,“他对我可曾有过情分?我嫁给他,我是他的妻子!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杨芷华,当年反出梁朝时,他就只记着要人将杨芷华和中虔护送走,若不是我大哥冒死在乱军之中找到我和中然,我们娘俩早就死了,这就是他的情分!而他竟然到现在都忘不了杨芷华那个贱人!你看看陆梦蓉那狐媚子长的和杨芷华有什么两样!别的我都不争了,只有这个皇位,我不甘心她的儿子做皇上,凭什么?凭什么都是她的?都是她的!我什么都没有――”

    皇后说着就扑在榻上痛哭了起来。

    “皇后,妹妹,别哭了――”秦尚书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看着皇后哭的凄惨,蝉儿叹息了一声,道:“翠翘,先扶皇后去歇息吧。”

    然而翠翘一碰到皇后,皇后就声嘶力竭的喊道:“别碰我――”

    “皇后!”蝉儿厉声道,那声音也不大,而皇后忽然就是一个哆嗦,蝉儿叹道:“这个皇位我一定会为中然夺到的,因为这也事关我叶家的生死,所以你可以信我,但你别再做蠢事了,你可知中虔是什么人,稍有差池,便是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而你这许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对付他却都无异蚍蜉撼树,反正横竖不过这两日,十几年都等了,只是这两日,皇后都等不了吗?”

    皇后闻言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妆容散乱,看着蝉儿,眼中却是深冷的绝望,冷冷的眸光狂乱之后慢慢拼成极深的执念,道:“你说你会为中然夺得这个皇位的,你能做到吗?”

    蝉儿闻言慢慢站了起来,转身向宫外走去,推开门的刹那,冷风回旋,顿时衣袍如鼓,蝉儿的鬓发都被吹得乱了,深夜的皇宫,月色下檐上神兽蹲伏,望天欲起。

    蝉儿感觉到拂面的冷风吹得人无比的清醒,不禁低声笑道:“我当然――能做到。”

    裹紧了披风,蝉儿步出凤藻宫,身后的子楝看着她孤单消瘦的身影,忽然开口唤道:“蝉儿,子枫他――”

    蝉儿回身淡淡一笑,道:“我只信你!”

    蝉儿走出凤藻宫的大门,看远处宫人值夜的灯火,站了许久,天渐渐亮了,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满地的落叶,踩上去轻微的沙沙声,竟然很好听。

    蝉儿慢慢走着,喃喃道:“终于开始了呢。”

    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了,这样长久的近乎不见尽头的不可预知生死的难安,无论结果怎样,终于要结束了,这样想着,蝉儿竟不由笑了出来。

    天将亮时最冰冷最黑暗的时刻,蝉儿独自走在这华丽荒凉的皇宫之中,笑的天真而放肆。

    天已经亮了,今日却是个阴天,满天黯淡的云,风中鸽铃清脆,满庭轻灵。

    蝉儿绕过回廊,不期然便又见了那紫色的身影,手中抛洒,鸽群扑飞,却未戴玉冠,发丝微乱,显得随意了些。

    中虔转身见到蝉儿,仍然一笑,却是面上也带了些微倦意,然后伸手递给蝉儿一把谷米。

    “今儿怎么这么早?”

    “昨夜就没出宫,在凤藻宫中过了一夜。”

    中虔闻言看着她,道:“怎么,一夜未睡?”

    蝉儿点头,道:“太子也是吧,卧榻之侧,刀声霍霍,要真能睡得着,倒也奇了。”

    中虔一笑,道:“难怪,我昨夜倒是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后的人杀过来,原来如此,你将皇后怎样了?”

    “还能怎样,她毕竟是中然生母,好歹总不能杀了。”

    中虔一叹,道:“终究是麻烦,拖累你许多,为了看住皇后,你就费了不少心思吧?看你,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夜了。”

    蝉儿叹道:“螳臂当车,尚且不自量力,何况蝉儿,怎能不鞠躬尽瘁?”

    中虔闻言,便是笑个不住,星眸烁光,手中谷米一扬,鸽群翩翩,转身看着蝉儿,道:“那不知黄雀可否出笼?”

    “昨夜战报,薛离已退兵,海石城无虞,黄雀也该回来了。”

    “那蝉儿可要保重,黄雀若是不仅吞螳螂,还觑窥着蝉,彼时奈何?”

    “割肉喂虎,缓兵之计,也好过囫囵被吞,尸骨无存。”

    中虔闻言却是没有再笑,看了看蝉儿,微微叹气,道:“今儿更冷了,回府上记着多添件衣裳,”又道:“我昨日叫人送的那太湖银鱼可好?”

    蝉儿道:“却是好,一尾千金,可是皇后急招,到底没吃成。”

    中虔叹了一声,道:“可惜了,今年已经过了鱼汛,却要等到明年才能再得了,明年我――你笑什么?”

    “明年?我若在,谁来送?你若在,送给谁?”

    中虔闻言也是笑了,道:“原是我说错了。”又道:“若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蝉儿笑道:“今日便是底期了,我们这些年来都算计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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