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那般徒唤奈何,大发雷霆。”
中虔闻言笑道:“怎么?又挨训了?中然也真是,哪怕陪你来一次,皇后也不至于这般。”
蝉儿闻言微微变色,却仍是笑道:“中然自然不比我伶俐,来了只怕是更惹皇后生气。”
中虔看着蝉儿,眼中竟带了宠溺的责备,然后笑道:“就是爱逞强。”走了几步,又回转道:“可巧了今天我还未喂鸽子,不如一起?”
子枫看着两个人离开,转身进了蟠云殿,隔了屏风帘帐拜道:“臣颜子枫见驾。”
却听帐中一阵短促咳嗽,一个虽然明显病态却依然清晰有力的声音道:“起来吧。”
帘帐被宫人拉开,一个人半倚在榻上,神色倦怠,然而眼神犀利,正是当今戚王。
“蝉儿那丫头来过了?”
“是。”
戚王叹了一声,却又冷道:“朕看在如晦跟朕打了半辈子的江山,本想留他叶家一丝血脉,可蝉儿,太不懂事了,子枫,你也是和蝉儿一同长大的,该不会下不了手吧?”
“臣得陛下知遇,绝无二心。”
子枫声音极轻,戚王却是点了点头,然后道:“朕信你。”
子枫心下微震,却是神色不变,出了寝宫,站在殿外朱红廊柱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殿前那纷飞的宫人来不及打扫的落叶。
蝉儿回到王府,进了卧房就吩咐灵儿如果沈尚宫来了就推说自她已经睡下了。
果然片刻后,从宫中赶回来的沈尚宫便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来到蝉儿房中,却被灵儿等几个侍女拦住。
沈尚宫仗着平日的威风便要硬闯,而不知为何,平素对她毕恭毕敬的灵儿等人今日却是不软不硬,不冷不热,叫她隐忍不得,却又发作不得,只好更气急败坏的走了。
蝉儿在房中其实也是睡不着的,裹着被子,仍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曲晴轩的琴声,从蝶恋花转到黄鹂词,一般的甜蜜。
捂上了被子,而那琴音却似无孔不入,随着呼吸钻进耳中,挥之不去,蝉儿咬着牙生生的受着,却是尖锐的一声利响,好似琴弦崩断。
蝉儿机灵一下子便坐了起来,许久也不曾再有琴音传来,蝉儿竟然觉着心惊,便要去看个究竟一般起了身,门却忽然被推开了,只见灵儿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进来。
蝉儿接过信拆开来,看了许久,便是长叹一声,信中无伤所言竟是苏竟终究不肯回兵,只怕无伤与心诚到底不能赶回帝台了。
蝉儿流露忧烦过重的神色,似不能承受。
灵儿忧道:“王妃——”
蝉儿一震,随即冷道:“再坏还能怎样,还有最后一步可走,虽然太险,然而时至今日,哪一步不是险棋?”
蝉儿倚在榻上,辗转难安,却是太耗心力,竟是渐渐睡着了,而手中的信纸便是被揉皱了,然后慢慢松开。
灵儿轻声唤了声“小姐”,见蝉儿睡的熟了,便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碰到那手上的信,便似被烫了一般忙缩回手,紧紧盯着那手中的信,许久,竟然落下泪来。
“对不起,小姐——”
日已西斜,博王府上飞过一群白鸽。
晚间蝉儿醒来,便又收到海石城的战报,薛离仍旧不攻也不退,两下僵持。
转眼又是几日,皇后许是那日也觉话说的过重,这几日便也不来宣召,蝉儿便得了几日清净,而曲晴轩中竟也是静悄悄的,歌舞都罢了。
这日黄昏,蝉儿便想吃银鱼羹,新来的采儿便笑道:“小姐,奴婢去做吧。”
灵儿笑道:“傻丫头,那银鱼羹可不是容易做的,从切鱼的刀法到去内脏的手法,便是连去鱼鳞也有方向的讲究,炖鱼的火候更要格外仔细,鱼肉呈淡红色时便要浇汤汁,汤汁要由酒酿、糟烧酒与桂花糖粉调制而成,分量一点也不能错,浇了汤汁只待鱼肉颜色稍红一分,便要立即熄火,早一刻鱼肉不能入汤汁的味,晚一刻鱼肉便老了。”
采儿听的咋舌,灵儿又道:“这银鱼羹本是心姨才会做的,可是现在再去请心姨也太迟了吧?便让奴婢来做吧。”
当日心姨笑说怕蝉儿嫁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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