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惜皇后的那件九凤穿花袍还未绣完,前天还叫了人来催,今晚看来得连夜赶工了,而今日又多了中虔的负荆请罪,罢了,到时候赖掉好了,一边想着一边伸了个懒腰。
蝉儿转身对无伤和心诚笑道:“我现在要回绣楼了,二哥未必能不惊动外人的将薛离带走吧?若是被外人知道这刺客是从我绣楼中带走的,又岂不是坐实了小人之言?”
心诚却也笑道:“妹妹,我总不会舍得伤了你,否则昨晚大哥饶了你,我也会叫门外的那些人动手了,可是,谁说我一定要将人带走了?皇上已经下令将契丹使者下了刑部大牢,那耶律薛离是绝脱不清的,一个刺客倒是不必非得下牢了――”
蝉儿心下一沉,道:“他若死于此,叶家更说不清!”转向无伤道:“这等事若是做下,不止得罪契丹,将来若有人查出薛离不明不白的死在叶家小姐的绣楼中,还顶着刺客的罪名,那时叶家如何说的清,我的清白又如何说的清?”
心诚道:“只怕那时也无人敢让皇后说清什么!”
他言语间已是极其倨傲,俨然蝉儿已是皇后,而蝉儿却不反驳,竟成默认,无伤也不语。
小庭中茶香已是渐渐淡去了,那么浓的好似不可解的茶香也被风吹散了,没有了茶香的庭院竟好似梦醒,凉风吹绣衣,初春还是冷的。
终于,无伤看着蝉儿,缓缓道:“是父亲的意思。”
只这一句,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蝉儿心中一激,原来到底是自己害了他,果然昨夜在父亲面前,她对他的那一句稍稍没有留意的回护,才是他此刻必须得死的原因。
去岁冬日,戚国名门梅家的一位小姐与情郎私奔,被梅家劫回之后,那男子被梅家以拐带的罪名送进官府,梅家又暗自着人与狱中之人过了话,只是数日,那男子便被折磨的自尽。
而梅家虽不能如法炮制那位梅小姐,梅太傅盛怒之下却请了数位德高学士到梅府中,每日里与梅小姐讲论女德女则,梅家的女儿教管最严,这些训则梅小姐自幼便是熟知的,却又得每日里反复听了训诫谴责,不足一月,这位梅小姐便也被逼的自缢。
这虽是别家的事,然而女儿大了,怀了各自的心思,竟败坏家风,背弃家门,前车之鉴,蝉儿也是心知,父兄虽不曾评议此事,然而那事之后,对她的教看确是更严了些,只是未曾想到,竟能忌讳到这般地步。
见蝉儿低了头不语,好似难过,却是看不清那双眼睛中真正的神情。
许久,心诚叹了口气,便欲下令传唤等在这庭外的部下,却听蝉儿忽然道:“早知是父亲让他死,我昨晚就不必费那么大力气救他了。”又对心诚笑道:“他现在浑身是伤,动都动不了,二哥却叫一个卫队来杀他,未免太夸张。”
心诚道:“蝉儿你是不知道,子楝说薛离昨晚可怕的很,鹰扬卫赶到那条废巷时,他竟然一拳就打断了一个士兵好几根肋骨,这般垂死的野兽若是挣扎着跳起来,被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的。”
“是吗?我竟不知道他这般厉害,大哥不会武功也就罢了,还亏得二哥你平日里自夸英勇盖世呢,也要一队人壮胆才敢上妹妹我的绣楼啊?”
“蝉儿你不是在激我吧?若是我一个人上去,他躲在某个角落里给我一刀,你这死丫头,到底我是不是你二哥啊?”心诚有些恼怒,想到什么,又道:“莫不是你在楼上藏了什么,故意引我入阵吧?”
蝉儿笑道:“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大哥的地方,蝉儿还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在这里设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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