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砸到他的头,他才惊醒过来,刚刚竟是有人和他说话,而他也应了,抬首看去,树上没有人,但他怀里还有几颗石榴。
正在迷茫,只见茂盛的树枝一阵轻晃,千万翠绿枝叶的底纹,飘摇起一片绯红花雾,重重密密的红艳石榴中露出一张酡醉颜色的小脸,一般的夭夭灼灼,眯眯笑着,睫毛微微卷起如花瓣,若不是水粉色唇微微张合,当真分不清这是人还是一朵花。
莫不是那火狐成了精,能晓人语了,只是这火狐精有点眼熟。
树上的小火狐精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正在作画。”
小火狐精竟似有点委屈似的,扁嘴道:“哦,又在作画啊。”
“有人在找你啊,你可要藏好了。”
中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想也未想便不禁说道。
“找我?是晚风那个混蛋吗?”
“晚风?”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会来找我,你又不会!”
小火狐精说着竟撅起了嘴,树枝轻动,那张小脸的主人便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来。
“蝉儿!”
中然忽然惊叫,树上的竟是定国公家的千金叶梳蝉,这妹妹一般的孩子,难怪眼熟。
耳边忽然便响起一声熟悉的轻笑,中然却见无伤从树后慢慢走出,心知自己刚刚那痴傻的模样怕是都被看了去。
“博王殿下可是将蝉儿当做狐妖了?”
果然——
“哈!”
树上的蝉儿闻言一撅嘴,明显便是要捉弄人的神色。
中然心中叫苦,却忽然听身后一人唤道:“二弟,你怎么还在这里,无伤竟然也在,我们都快把这里翻遍了,也没见到,蝉儿也在啊!”
太子此时已和众人到了眼前,抬首见到树上的蝉儿。
太子的声音立刻就变了,甜的快起蜜晶,中然一笑,从小太子最爱逗弄的就是这个蝉儿,每次见到她就连太子的尊驾都抛的远远的哄她,可几乎每次都要惹哭她,然后蝉儿就会哭着跑回国公府道:“呜呜——我最讨厌太子了——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呜呜——”
此刻,即使在树上,蝉儿也警惕的看着太子,大叫道:“都走开!走开!你们去别的地方打猎,不要打扰我睡觉!”
太子笑道:“蝉儿,你在睡觉啊,你旁边的那个是谁啊?”
中然这才看到枝叶的掩映下,蝉儿身旁另一个身影伏在树上。
“还能是谁啊?是晚风呗。”
“是吗?”太子骑马在树下绕了一圈,蝉儿的小脑袋就随着太子在树上也几乎是转了一圈,眼见蝉儿的小脸由红转绿,太子更和蔼的问道:“那为什么我刚刚在石榴林的另一端见到晚风正被倒吊在树上呢?是你干的吧,我见子楝才刚刚把他给放下来,你身边的这位到底是谁呢?”
“太子殿下,你管的太多了!”
被在众人面前如此顶撞的太子殿下却依然和气的看着蝉儿,被那种眼神看着真是让人觉得被泡进蜜罐里了。
“蝉儿,你若喜欢,我猎了它送你也便是了,你若不忍,我放了它也便是了,可你这样放它在身边,毕竟是个畜生,若是伤了你该怎办呢?”
蝉儿盯着太子上瞧瞧,下瞧瞧,似乎在辨认他话中的真假,终于做了决定——
“太子殿下在说谁是畜生呢?”
“自然是树上的那个——”
“那个是晚风啊!”
“那不可能是晚风,晚风在那边。”
“怎么可能不是晚风,晚风刚刚就在树上,只这会下来,那个就不是晚风了?”
“可晚风现在那边啊!”
“那又怎样?晚风现在在那边,难道刚才在树上的就不是晚风了?”
“刚才树上的是晚风,现在晚风在那边,那现在在树上的就不能是晚风。”
“你怎么能说现在晚风在那边和树上的这个就不是晚风了呢?明明刚才的晚风在树上现在的晚风在那边,那么树上那边的就都是晚风,怎么能说树上的这个不是晚风呢?”
几个回合,树上的蝉儿对战马上的太子。
不仅是中然,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真是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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