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道。
顾当归从袖中掏出一册书来,撕开一页纸,弹指斩出。
有如秋风落叶一般扫过。
一纸可破百甲。
一力可降天人。
这就是顾当归读出来的道理。
大当家的脸色凝重,一拳开天辟地般的气势,落在书页上竟然有金石撞击的声响,擦出阵阵火花。
苏逸沉浸在顾当归行云流水的招式之中,当归剑早已归鞘落于背后,青衣书生昂首而立,指尖轻弹,一道道凛然的气息散开,大当家的铁拳攻伐无双,练窍入微的修为却打出一番宗师气象来。
徐幼娘从未见过自家男人如此霸气,脑海里依旧是那个灯下练字的清瘦身影,早该想到念书写字都是如此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于修行上无一是处,如果他想,这天下该是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吧。
不输人不输势的大当家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顾当归的招式说不上诡异,只是非是寻常的精气练体之术,也并非神乎其神的道家法术,前朝白晏之以儒入圣可也兼修道法,而这书生却是纯粹的念书得道,比之佛家的立地成佛更是多了几分神秘诡异。
修成金刚不败的宗法和尚似乎无心作战,而是一味的被动防守,钱瞎子任凭刀法惊人也是久攻不下,见大当家那边也是陷入胶泥,不禁心中一急,修炼到这份地步,心识六感都别于常人,自然可以感觉到冥冥中危机的降临,当下身形一退,竟然避开宗法和尚,往顾当归身边迎去。
苏逸眼疾手快,念头飞起,神魂观想出一尊夜叉铺天盖地而下。
“修道者!”
钱瞎子一脸惊骇道。
这时,懵懵懂懂的墨墨不知从何处走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呆在那里。
徐幼娘刚要唤出声来。
钱瞎子已经将她掳来,大手捏住她的脖子说道:“姓顾的自己自己剁去双手双脚,不然这黄毛丫头现在就死。”
墨墨不明就里,但见往日里和善的钱老这会儿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眼眶一红,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苏逸闭目,桃木剑猛然从地下飞出。
一剑斩去钱瞎子仅剩的一只手臂,抱回晕厥中的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