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者眉心的愁容,在钟离昧叙述铠甲来历的整个过程中,愈发得深蹙,为那副原本霸气的尊荣平添了几分忧色。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他沉重地挥挥手,钟离昧无奈轻叹一声,拱手退出幕府。
虞姬亲手做了他爱吃的晚膳,听说他醒了,便端着几样小菜入帐,却在看到那王者面前案几上放着的乌金甲时,木然怔住。
那铠甲泛着乌金色的光芒,竟是让王者身上的那件已经穿了两年多的黄金甲,有些黯然失色。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无论从直觉,从铠甲的质地做工,还是从王者神色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都可以让她判断出,这件铠甲应该与姐姐有关。
“大王,该用膳了,”虞姬端着木盘走过去,放到案几的一角,旋即微微一笑道:“用完膳,虞儿服侍大王换上新的铠甲,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败汉军,救出姐姐。”
虞姬说着,便转身向帐口走去,想要吩咐帐外侍者将乌金甲挪到一边,那铠甲实在太重了,以她的力量是妄想抬动的。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气息,在身后响起——
“她已经是刘邦的汉王夫人,还用我救吗?”
虞姬顿足,回望着那满脸青须的王者,他眉心冻结的寒意仿佛总也散不去,深邃的眼底弥漫出一片痛楚纠结。
她不禁心疼地走回去:“大王,你聪明一世,如何却看不明姐姐必是迫于无奈,才会委曲求全的呢?”
“是么?!”项羽颓然一笑,双手撑在案几上,俯视着面前的乌金甲,沉声问道:“你也是女人,你告诉孤王,若你被刘邦掳去,他威胁你嫁给她,你会如何?”
“虞姬会一死,以保全清白之身。”虞姬毫不犹豫,坚定地回道。
“呵……”那王者的笑容极其复杂,看似在笑,却又极其痛苦,他道:“那么,以你对你姐姐的了解,她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吗?”
“姐姐乃女中豪杰,绝不会畏惧生死!”虞姬道。
“呵……呵……,”项羽依然垂首,唇角苦涩更甚:“那你还觉得她是被逼无奈,因为怕死,而只能选择妥协,委身下嫁吗?”
虞姬这才恍然明白,项羽这一连串反问的意思。
她缓缓道:“大王,虞儿不是姐姐,更没有姐姐的智慧,无法参透姐姐的心思。但姐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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