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条路叫做滇缅公路,抗战时,是沟通国内与偭定物资补给的主干线。建国后对这条路也持续进行修整,现在看来,在我离开以后,又进行过一次大的维护。你看路基被加固过了,原来的土路,现在也垫了一层小石子,路面也扩展到了可以容纳四车并行的宽度。上面还覆盖了沥青、石子,碾压的这么结实平整,坐在车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当初我跟司令出来的时候,扒的是敞篷卡车,在车斗里颠得头晕眼花,苦胆水都快吐光了……”
新军装被抢的郁闷,在上路后很快就消失不见。周小山等人表现得十分兴奋,对着路上任何一点细微变化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发不完的感叹,唠唠叨叨,忆旧论新,说个不停。
潘美凤没有过去的记忆,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感慨。
不过她也觉得这条路修得不错,道路宽阔,压实的沥青石子路面很平坦,车开在上面非常平稳,可以始终保持着高速行进。
说起来,比在火车上还要舒适。
当后面押尾的军车上响起警卫战士的歌声时,这辆车上的人也迅速加了进去。他们唱的大多是以前在当知青、在丛林作战时唱的歌,不是革命歌曲就是军歌。歌声慷慨激昂,让她感觉有一点新奇,又有一点与印象中那种斗志昂扬的场面相契合。
这才是记忆中,那些敢于天公试比高的钢铁男儿!
就在她陶醉在这种感觉之中的时候,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前后两辆车上,不约而同唱起了一首新歌。
“这是一个清朗的清晨,
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准备好了吗,
战友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
从第一句歌词唱出,潘美凤就感到胸口仿佛被一团火点燃,那种铿锵有力的曲调,是那么的振奋,光是听,就让人热血沸腾。
这种感觉,是在整日为了赚钱绞尽脑汁的香港绝对听不到、也感受不到的!
看着周小山等人全都站起来,在狭窄的过道里肩并着肩,手搭着手,并肩慷慨歌唱,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她心中来回激荡。好几次,她都忍不住,用走调的声音,跟着唱了起来。只是因为怕唱不准而害羞,又赶忙闭上嘴。
可谁也没有嘲笑她。
在数十人雄壮的歌声中,每个人都被这种激情所影响,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而且对于一首合唱的军歌来说,并不需要非常合拍的音准,只需要随着合音加入进去,放开喉咙,就足矣。
“……
看那军旗飞扬的方向,
前进着战车舰队和机群!
上面也飘扬着我们的名字,
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
……”
歌声一遍又一遍反复,所有人都涨红了脸,张大了喉咙,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大声歌唱。声音是如此之大,很多时候已经听不出原本的调子,战士们几乎是在放声吼叫,每个人都激动无比。
这首军歌其实很简单,听了这么多遍,潘美凤也学会了,小声跟着哼了起来。
只是某次重复之后,又不知是哪个人吼叫了一嗓子:“同志们,再来一首《战士就该上战场》,有一个道理不用讲,预备,起!”
她只好闭上嘴,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看着周小山等人得意地向她扬扬眉毛,大声唱道: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是虎就该山中走,
是龙就该脑海洋!
……”
军歌一首接着一首,连唱了好几个小时都不带重样。如果说之前唱的那些歌,潘美凤还或多或少有过印象,后来那些歌,就完全没听过了。偏偏这些歌都是那么的激昂,抛开战士们荒腔走板的唱法不讲,曲调也不可思议的好听。
开始的合唱,也变成了拉歌。
一会儿后面车上唱首歌,然后齐声喊“前面的来一个!”
然后,就换成周小山他们选出一首歌来唱。唱完之后,又对着后面车辆大喊“后面的,来一个!”
双方你一首,我一首,谁也不服谁。
受这样的情绪影响,潘美凤一直笑着听他们来回拉歌。就这样飞扬一路的歌声,车队穿过重重山峦,在高山峡谷间飞驰、跨过河川桥梁、奔跑在大山涵洞之中。最后于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