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奸耍滑的人,很快就被管理干部发现,当即记下名字,扣除了一半粮食。还有那屡教不改的,直接被清退回家,名字也被列入了一个叫做啥“黑名单”的小册子里。
据说进了那个册子的人,以后部队再也不会让他接活。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一个月不到,从龙康镇到康卡镇,再到老鹰岩国境线的道路就修好了。每户人家多的攒下了上百斤大米,少的也有十几二十斤,291旅全防区的老百姓都过了一个肥年。
许多人惋惜这路修得太快了,还没挣到多少大米。
可不快也不行啊,每个队都有一名部队上的干部看着,他们有个叫啥工作进度的东西卡着,每天必须要修多少路,达到什么标准,完不成就扣干部的考核分。在干部们的紧盯下,他们就是想拖拖进度都没法,只能玩了命地干。
好在部队怕他们累坏了,每天规定只能干八个小时,天还没黑就放工。大家也都是做惯了体力活的人,这点劳动量根本不算什么,部队主动让他们少干活,他们也乐得早点回家,还能趁天刚擦黑,把地里的那点活也给忙了,两边都不耽误。
才过了这么十天不到,想不到部队上又要招工了,这次家家户户都踊跃报名,为了抢个报名的先后顺序,许多门对门的多年邻居还打了起来。一些和善的老头子老大娘,也不甘示弱地帮着自家晚辈,挥着拐棍试图加入战斗。
要不是部队上及时派人制止,说不定还真要闹出人命来。
……
291旅门前的闹剧关飞早有预料,不过这些工作,他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他是这个团体的首脑,不是保姆。
不经历风雨,怎么可能成长。有他兜着底,下面的干部就是把事办差了,他也有信心扭回来。该是交给具体办事人员去做的事情,他就不会主动揽到身上来。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信任!
他现在就在新城所在的那片缓坡地带,常悦鸣和孟南也好奇地跟了过来。一辆载他过来的解放卡车,在他示意后开回了旅部,约定好傍晚再来接众人。
警卫员小李推着一辆工地用两轮车,车上载着对好的油漆,跟在后面。
关飞背着一桶撒农药的药水筒,右手提着喷枪,白口罩被拉在下巴上,左右观望着,根据地表形状来进行精确定位。
“你就这么来划线?不用经纬仪?也不用铅直仪?你这样搞太儿戏了吧?”野外施工是孟南的专长,他不像在之前讨论规划图那么谨言慎行,当场就对关飞的举动表示不赞同。
他们两人昨天被关飞给震得晕头转向,之前拿出个像模像样的规划图也就罢了,毕竟找出了其中缺点,证明关飞确实是个生手。能够拿出几乎不逊色于专业设计机构的规划图,只能说他极为聪明,领悟力惊人。
可他徒手现场绘制规划图,就把两人都震撼得无法言喻。
没看他用任何绘图工具,就这样空手,画出了近似于打印机打出来的标准设计图,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就是抱着这种震惊之情,听说关飞今天就要现场划线,作为下一步建设依据,孟南有一种被冒犯的愤怒。作为一名有二十年野外作业经验的老工程人员,他实在无法接受关飞用如此轻视他的工作。
不用经纬仪确定方位、线路走向,不测量山体坡度,不预估施工难度,你用个喷洒农药的喷枪就能精确划线,那还要我们这些专门的野外施工人员做什么?
他感觉关飞这样做,纯粹是对他们野外工程人员的不尊重,对这个行业的不尊重!
他来不是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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