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手,他身后那个穿的跟黑社会老大样的全身乌黑的男人冷着脸把一份合同丢给我娘。我瞥了一眼,是离婚协议书。
我娘红着眼咬着牙哆嗦着用力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诧异,原来她竟然写的这么一手好字。
签完字,我娘扭头就进了里屋。老头子笑:“很好。”
然后弯腰假惺惺的问我:“小北你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我冷哼不屑。他在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面容当下黑了三分,又转身去问小拉:“你愿意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打包票,他绝对是忘了小拉叫什么名字了。
十岁的小拉乌黑的眼睛扑闪扑闪,扭头问我:“姐,爸爸是什么东西?”
呵,可怜的小苦瓜,居然连爸爸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头儿却以为是小拉在为难他,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铮亮的皮鞋在地上划出一个弧度,转身就上了小轿车。尾气排了我们一身。
自那以后,我娘再也不提老头儿这个人。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醒来,每回都能听到她压抑的呜咽。
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我讨厌莫辉,已经深入骨髓。
小拉十三岁,病的差点死掉。妈妈从一个暗红色的箱子里吧啦出一张小纸条,让我打电话给老头儿,可是无论打多少个电话,那头永远在忙碌。
死了心,妈妈东拼西凑,又向医院说明情况,直到磕头把额头上磕出一个血窟窿,有一个医生才动了恻隐之心,减半了小拉的药钱。
小拉病后来是稍微好了点,可是妈妈因为那个血窟窿没有及时打破伤风针,拖了两年之后,也终于是去了。
临死前,她嘴里不断的吐出啊辉这个词。我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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