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还待继续分辨,一抬眼看到楚王燥怒的眼神,突然想到顾先生要他见机行事的话,显然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楚王都听不进去了,甚至他的话反而会火上浇油。
竭力压下满心的不甘,李昀不再开口,垂头听着楚王的喝骂。
见他识趣,楚王一甩袍袖,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许再插手,穆宣昭身份敏 感,你老实地待在府里,不许私下联络他,知道么。”
“是,父王。”
“恩,你这不稳重的性子也要改改,就抄十份《孝经》静静心吧。下去吧。”楚王背转过身,挥了挥手。
李昀只得退下。
出了屋子,那带他来的小厮仍然等在外面,连忙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而后,领着他向外走去。
帘是珍珠,木是檀香,栏杆木柱上以金粉粉饰,雕梁画栋,旖旎无穷,却也极尽穷奢极欲,幽州贫瘠苦穷,父王真的不知道么。
“你叫什么?”李昀摇了摇头,苦笑着将这些念头放下,想起来时引路小厮的好意提醒,便问了问他的名姓。
“世子爷,奴才百文,自小就进了王府,没有姓儿。”
李昀轻轻一笑:“百文,这是谁起的名儿?”
“是曹侧妃起的,奴才叫百文,还有个十文,千文的,侧妃的意思是奴才们现在只能当着起‘文’,若是侍候的好了,将来再改叫‘银’、‘金。’”百文低声回道。
“你们都是在父王面前侍候的人吧。”
“是的,可这侧妃赐下的名字,奴才们也不得不领着,谁叫她是侧妃呢。好歹还是个‘文’,也能当个钱使呢。”
李昀脚步一顿,眉头紧紧一拧,一声长叹。
“世子,奴才大胆说一句,侧妃虽是个主子,可这王府里除了王爷便是您最大,凭谁也不敢越过您去,这天大的事儿也当不起您叹气。”百文突然停了脚步,将侧着的身子转向李昀,大胆的说道。
“你......”
“世子,王妃娘娘救过奴才的命,否则早在五年前,奴才都没了。这些年来,奴才一直记着王妃的大恩,可王妃仁慈,只让身边的姐姐嘱咐奴才好好当差。奴才不能忘恩负义,眼下里王爷宠信错了人,将个小人当做了忠臣,奴才身份低微,别的也不懂,只求王妃和世子都好好儿的。”
“起来吧,日后小心些,不要引了人注意,丢了性命,唉。”李昀凝视了他片刻,虚虚抬手,让他起身,还轻声地叮嘱了一声。
百文望着世子半旧的披风划了一圈,如涟漪一般的消失在了回廊转角,肃手垂头,重新老实规矩的站好。
三公子从来没有穿过旧衣,无论袍服鞋袜还是香囊玉饰,无不是簇新金贵的,可和世子一比,就显得俗气了。
而且,世子对府里的人,即便是洒扫挺远的粗使杂役,都那么和气,隔着厚厚的夹袍,仿佛依然能摸到那个长长的伤疤,当年三公子不过十岁,就能有那般狠劲,但愿将来继承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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