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眼,依旧是落寞。周身凄寒,只是不知是春寒还是心冷的缘故。宫佳南曦伸手去够散在脚边的大氅,却只触到一手冰凉的金丝软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周身涌上一股浅薄睡意,半睡半醒的朦胧间极为不踏实。
“你可知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脑海里突然涌出这么一句话,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喃,清晰可闻。宫佳南曦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金顶,明黄与大红色交相辉映。精细的纹络层层盘踞旋卧,活生生一只金凤凰的料峭模样。心下突生悲凉,指尖用力握紧了身上包裹的滚边大氅,牙齿微颤。
轿撵突然“咯噔”一下,悬挂在四角的宫铃随之一颤,清脆的响声没由来夹杂了一丝沉重。像是车辙滚过了什么东西。轿撵停下来,静默了片刻,突然听到帘布外穿来一个朦胧声音:“殿下,客栈已经到了,奴婢服侍您下来。”
不似之前那个娇怯怯脆生生的声音,许是玉长庚觉得刚才那个来传话的太过小家子气,所以遣了别人来伺候。宫佳南曦靠在枕头上,玉蚕丝织锦配以精巧苏绣,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跃然于织锦之上,只是这红色,如今却是越看越觉得刺目。
宫佳南曦索性坐起身来,对着梳妆镜随手在头顶挽了个发髻。彼时在军营中,战事吃紧,哪里有时间细细打扮。上战场杀敌拼的是刀剑兵法,不是美色天成。只是当时配的是铿锵战甲,如今却是翠羽华衫。
她掀开轿帘,入目的是一个圆脸的小丫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算不上多漂亮,一双丹凤眼宠辱不惊,却是极为老成沉稳的。稍微抬了眼,宫佳南曦弯着身子眼看着就要下了轿撵,却被这小丫头一声惊叫顿在远处。
“您这样是万万不能下来的啊……奴婢这就伺候殿下梳妆打扮!”
瞧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宫佳南曦垂了头,身上这件袍子虽不如霞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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