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知道一定是有人受了伤,那声音难以形容,似乎是刀刃砍进肉里,斩斫在了骨头上才会有这样的闷响一样。我背紧紧贴着舱板壁,身体紧张的缩作了一团,手掩着头只知道尽量让自己的存在缩小再缩小,免遭池鱼之厄。
白坐的船果然不是好坐的,不但要防备他们有什么图谋,担心风流的公子哥儿看上了自己的姐妹,好好的还会遇到这种夜半刺杀!我的天,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应该从贾府出来吗?我现在已经在胡思乱想了,难道这个年代那个玉匣记是如此的权威?我出来的那天真应该烧高香拜神佛看祟书本子,挑个宜出行的大吉日子。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身下有什么东西既冷且硬的硌着我,我一边发抖一边本能的回手去摸,却握着了又冷又硬的一个剑柄。,啊,是这姓沈的挂在壁上的一把装饰的剑,应该是被撞到所以掉在了地下,我正好坐在了这把剑的上面。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剑柄,似乎手里有个什么东西心里也多少觉得踏实一些,其实我知道我就算有剑在手也是无法在这样的场面下自保的。我连这剑是该劈该刺怎么握都不知道,上哪儿去自保。这不是电视也不是小说电影,这是残酷的要命的现实!
狭窄的舱房里乱做一片,不时听到压抑的痛呼,还有重物击撞金戈相交的声响,忽然间不知道是哪里照进来一道亮光,就这瞬间的光亮里,我和一个刺客的眼神忽然间就这样突然的撞到了一起。在这种时候对方似乎根本不用考虑,我连他的动作也没有看清,只觉得忽然间胸口象是重重的被砸了一下。冷冷的感觉到一凉之后接着又一热,一股火焰舔烤的灼痛一下子顺着神经线乍然扩散到了全身。
一瞬间耳旁的声音似乎全消失了,象真空似的那么死寂的静下来。
我张着口可是吸不进气,视线缓缓的下移。
一柄短刀还有个把手露在外头,大量的烫热的液体迅速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象块烂木头样重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