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我要走了。”
幔帐低垂,纤长手指从里面伸出来,就立刻被另一手握住拉了回去。
“我说过的,你走不得。”
低叹一声,带着点苦涩的笑意,折在帐子上流水般的月光跟着晃了晃,露出一枝子桐花玲珑的影子,盈盈落在帐中人肩颈上。帐中的柳彦澈跌坐在韩易之怀里,身上缎服半敞,露出的肌肤如羊脂玉般透着隐隐的沉光,衬着无数暗红的伤疤,透着股妖异的美。瞧见了那枝子桐花,韩易之便轻轻吻了上去。
柳彦澈半闭的长睫跟着抖了抖,回握着韩易之带茧的手,平和地再次说道:“易之,放我走吧。”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
“当你我大仇得报,如果我们还活着,你就跟我走。”
“我没有忘,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柳彦澈仰头看向韩易之:“你还有未竟之事。”
一语出,手指立刻被收得有些发疼。柳彦澈无奈地摇摇头,长眉弯如新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的事还未成,我就不能跟你走。”
“彦澈,你非要如此吗?非要用你的命给我铺路吗?”
“是的,非要如此不可。”
韩易之长出一口气,接着正色道:“那么,我也绝不会放你走。我要你活着,跟着我一起活着!”
听他这么说,柳彦澈低下头去,眼睛在深夜中亮得仿佛窑中赤红的琉璃:“就算你现在不放我走,你以为我们会如何?”
“……”
“你以为,在别人眼中,我们算什么?”
“彦澈,”对着柳彦澈厉声地质疑,韩易之放倒放缓了语气,只是字字更加郑重:“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别人如何看我们,当年没有,现在也一样不会。”
“哈哈,当年没有,现在不会,那么将来呢?”柳彦澈冷笑着甩开了韩易之的手,将散开的衣服拢好,一把扯开幔帐,迎着清冷的月色,脸上道道伤疤顿时变得充血般殷红,凄声讥笑着:“你不想想,我是谁?我是萧烨台面上的宠臣,禁脔,我是枭的鬼舞,我是杀了你无数追随者的刽子手,我是害死了你无数忠臣良将的柳彦澈!带我走?你手下那些人岂能容我?”
“……”
“知道吗?史书上,我这种人只有一种形容,就是祸国殃民。而跟祸国殃民之人在一起,必然是昏君!”柳彦澈回头,目光灼灼地瞪着韩易之:“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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