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薄醺午后。
晚亭中,清风起。
桃花落尽的芬逝园依然漫天粉灵,她把从方家带来的那簇桃枝埋在一棵树下,知道它再也不会开花结果。
这里像是她在司徒家寻到的一处避难所。
至于满园的芬芳和粉白之中,所有的庸扰和伤憾都随着簌簌落下的花瓣而消散,只剩下无意吹起的风,微微叹息。
她不曾想过,昨夜,会被他撞见。
原本只是自己不想再沉浸于梦中的虚幻而挣扎着醒过来,但是,那么清冷孤独的夜晚,望着夜空中疏落的星辰,她就又轻易的想起,甚至连自己哭了,都没有发觉……。
而被他发现的那一刻,她只想逃,被他攥紧手腕的那一刻,她却想起了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拉住她,像是毫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因为怕她离开而不由自主的握紧她。
你不能每一次都从我身边逃开。
那个人坚定无奈的耳语,依然余音未绝。
但是她明白,他从来都不是他。
这样上前的一个动作,也许不过是男人惯性而已。
早上,得知司徒宇不会与她和晴儿一起用餐时,她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想必他也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所以也选择视而不见。
敛睫,蹙眉。
该隐瞒的事,总是在心底依然清晰可见,该疏离的人,又总是会产生不该有的交集。一切都像是上苍不怀好意的捉弄,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风轻扬,卷起满地花语,无声无息。
她望着,从来,都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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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在这。
站在亭中,留给他一个空灵的白色背影。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芬逝园,但是如果回到家后找不到她,她就一定在这儿。
刚过晌午,他就从商行回来,这也是近两个月来,他回家最早的一次。
他以为只要不见就不会去想,所以天刚刚亮他就已经出门,脸上一夜未眠的痕迹让一直伺候他的小厮讶异的盯了他半晌,直到他不耐的瞪视的过去,小厮才灰溜溜的低下头。
整整一上午,不,还有昨晚整整一夜,在他脑海里出没的只有方若慈和她的眼泪。
她为什么哭?
是谁让她哭?
她为什么从他身边逃开?
……
陷在几乎令人抓狂的猜测和疑问里,他终是跟心底偏执妥协,匆匆从商行赶了回来,想要找她问个清楚。
可是此刻,望着她的背影,他却止步,心脏的跳动缓起。
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到底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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