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婶眼珠险些凸出来,“啥,做凉鞋?”
花生也有些惊讶,“羊皮凉鞋?那是个啥?”
于永泽只是笑,定定望着花生,出了会神,瞟了一眼她光光的小脚,“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花生也是孩子心气,闻言欢然道:“好好,我等着,”又跃到栏杆上坐好,高高扬起两只小小的雪白天足,“要不要量一量我的尺寸?”
于永泽身形一颤,看了花生两只小蹄儿一眼,随即转向别处,脸上红潮如炽般,“不用,我知道大小姐的尺寸。”
五婶婶啊了一声,古怪的看着于永泽,却没做声。
花生兀自穷追不舍,“你怎么知道我多大的尺寸,你又没有量过。”
她将两只小小的脚翘得老高,“还是量一量比较好,省得你做出一双鞋子不合穿,白费功夫。”
于永泽深吸口气,按捺住胸腹之间翻滚的气血,缓声说道:“大小姐放心,我眼睛很利害的,看人一眼就知道他全部,鞋子做出来一定合脚。”
他这话没有说错,过了三天,一双秀气又精致的软底透空羊皮凉鞋就摆在花生面前,小人儿试着穿上脚,发现不大不小刚刚合适,五个脚趾头、脚后跟和脚背都裸露在外,羊皮子柔软,鞋底轻便,穿上之后就好似没有穿一般,舒适的要命,既护了脚心不致被碎石刮到,又半点也不觉得闷热的慌,大小姐喜欢之极,上脚之后再舍不得脱下,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跑动,抱着于永泽叫道:“小于你真是个巧手。”
于永泽笑了笑,花生不知道,他不是巧手,他那双手生来只拿过刀,从没碰过针线,为了这双鞋他十根手指头已经被上鞋用的椎针扎了不下一百次,疼痛得连刀都握不住,五婶婶因此意味深长警示他,“拿刀的手,是不合拿针线的。”
话是不错,不过,我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