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地上没作声,动也不动一下,猩甜温热的血从额头流出来,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尝起微微有些甜味,“原来人血是这种味道。。。”
花生哪知道王动受伤,只看见他伏倒在地上装死,又上去补了一脚,“姓王的,给我起来。”
王动慢慢的抬起头,用扇子蒙住脸,转过身,面对着花生,“大小姐,有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闻过没有?”
“什么说法?”
“一个女人若是让一个男人受了伤,她就须得一辈子照顾这男人。”
花生呆了呆,却在这时久找不到的藏老爷撩开帘子从小门外头进到里间,见到两个不速之客,怔了怔,“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王管事的,你没事拿把扇子遮住脸做什么?”
王动苦笑了两声,心道老爷子你可真是会挑时间。
老爷子眼睛尖,眼见着王动虽然没答话,但是扇子头上的纸面略沁出点暗红色,心下一紧,“你是不是受伤了?”
王动缓缓拉下脸上的扇子,无奈的说道:“给茶壶豁了个口子,没有大碍。”
老爷子大是紧张,慌忙趋步上前将他扶起身,拿了自己袖子擦拭他额头血珠,“怎么会受的伤?”
王动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不小心跌倒了。”
“怎么会跌倒?”
花生嗫嗫道:“我刚刚踢了他一脚。”
老爷子气结,狠狠瞪了花生一眼,“就知道闯祸。”
他身子看来肥硕,却甚有力气,一矮肩膀将王动背在背后,撩开帘子拾步下楼,花生忙跟在他身后,“爹,你要去哪儿,书场要开始了呢。”
老爷子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也没应她,只背着王动下了后台的小楼梯,看那样子是准备去就医的了,但是走到小门口却又顿住,沉吟了阵,冷笑一声,“连当今的圣上尚且礼敬我三分,做什么惧怕他一个奴才。”
又扛起王动转身顺着小楼梯上到后台,吩咐花生道:“去给我打盆水来。”
花生只见她爹面色阴沉,眉宇之间隐隐见风雷滚动,明显是动了真火的迹象,当下也不敢磨蹭,赶紧去打了盆清水,放条柔软的毛巾,端来给老爷备用。
藏老爷一语不发的就着清水用毛巾将王动脸上鲜血擦拭干净,端详一阵,和颜悦色道:“王管账的,你有没有兴趣说书?”
王动失口笑出来,“听老爷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今夜粉墨登场?”
花生慌忙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今天的午夜场谁也不准上。”说着说着脸又腾腾的冒热气。
王动打了个哈哈,存心和花生抬杠,“小人既是庆丰园的伙计,自然但凭老爷安排,不要说是粉墨登场讲一段小书,老爷就是要小人彩衣娱亲载歌载舞也都是在所不辞的。”
藏老爷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沉吟了阵,不慌不忙的又说道,“不过,在你上场之前,有桩小事,我还是和你说明白会好些。”
王动面不改色的笑,“这桩小事想必和先前找老爷去说话的人有关?”
花生呆了呆,藏老爷也面露惊异之色,“你怎知道有人找我去说话?”
王动笑道:“小人来雍州时间虽说不长,对老爷还是有所了解的,雅好说书乃是藏家从上一辈传来的习性,老爷也不例外,小人听人讲,自老爷头一次登场说书至今,大小不下上千次书场,就没有一次迟到的时候,可是今天小人和大小姐赶到后台,距离午夜书场只得一盏茶功夫都不到了,老爷却还没到后台做准备,这实在有违老爷一贯的作风,所以小人斗胆猜测,老爷是给什么人物临时叫去说话了。”
花生听得跳起来,气呼呼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他不在后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白找半天?”
王动悠然道:“大小姐比小人聪明伶俐一百倍不止,小人以为你也一早看出来了。”
藏老爷眉头微皱,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问王动道:“你怎知我那会儿还没到后台?”
王动慢条斯理的说道:“小人日间为着戏弄大小姐,曾经到二楼的茶馆小坐,见过一位先生说了一段一枝花话,记着他当时穿一件白缎长衫,手执百叶纸扇,跟前的桌子上摆着信牒、毛笔、令箭等物,桌子底下另还有只物件箱子,堆放有刀枪剑戟鞭锏锤爪镗棒棍耙叉钺斧钩槊瓜等十八班武器,端的是好生丰富,小人觉着好奇,就问旁边老茶客,一枝花话分明是讲述少年男女幽期私会雅趣事的文书,说书先生做什么摆出恁大阵仗,难道先生说完了书另还有人上去耍把式?
结果老茶客告诉我,那些兵器并非是先生拿来耍把式的,而是充当起脚色,帮助先生说故事的物件,不管用得着用不着的,回回都会搬出来,已经成了书场的习惯,同时也给茶客们提个醒儿,表示先生要出场了,和先生说书的内容其实并无关碍,等先生书说完,再搬回去。”
藏老爷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
王动又说道:“可是刚刚小人和大小姐进到后台,发现妆台上空空如也,不见信牒、毛笔、令箭等物,衣钩上只挂着先生平常着的长衫,但并没有老爷的衣物,存放物件的大箱子也锁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小人斗胆猜测,老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