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的,竟然是他。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来一名小护士,手里端着一盘血污。
暮双冲过去,顾不得血腥刺鼻,拉住护士的手臂急急问道,“护士,我弟弟没事吧?伤得重吗?”
本来这类问题在手术未结束的时候护士都是不予理睬的,可这次来的人似乎身份有些微妙。她想了想,还是扯出一个微笑,对暮双说,“放心吧,虽然伤得不轻,但已经脱离危险了,两位主任都在里面呢。”
暮双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忐忑转成心疼,“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受的伤?”
“这……”护士回答不上来,又被她拽着手臂,尴尬堆了一脸。
陈曦走过来搂着拉她,半是劝半是哄,“你这样问人家也不知道啊,我朋友已经去查了,保证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你先回去坐着,别挡着人家工作,好吗。”
暮双听了这话,重新默默坐回了座位上。重获自由的小护士感激地看了陈曦一眼,却发现陈曦的眼睛早已黏在了暮双身上。
“这样才乖,累了这么久,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等Chasel出来我再叫你。”
暮双摇摇头,“我在这里陪他。”
既然暮双决定守着,陈曦也只好陪她守着,两人又无言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等手术是一件漫长而又辛苦的事,两人都不太有精神,暮双累了就把脸埋在发丝里眯一会儿,陈曦累了就把脸埋在暮双的发丝里眯一会儿……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Chasel终于被推了出来。暮双几乎是扑过去扒着床边,看到昏睡不醒的Chasel时,差点掉下泪来。
Chasel伤得很重,即使她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却也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都藏在病服里,只看得到头上缠绕的绷带、脸上的擦伤和淤青,却足以让她比他更痛。
这是她从小宝贝到大的弟弟,是她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弟弟,这是她的根,是她的命。谁动了他,就是挖了她的根,害了她的命。
暮双红着双眼跟推床的护士一起边推边走,她眼都不眨地紧紧盯着Chasel,生怕一个眨眼Chasel就不见了。陈曦也没拦她,和主刀医师一起在后面跟着。
“情况怎么样?”陈曦问。
“右腿胫骨骨折,第七、九肋和十一游离肋骨折,肝脏和脾脏都破裂出血,还有轻微脑震荡。皮肤多处擦伤和淤血,肌肉组织撕裂,估计是受重击所致。”主刀医师一脸严肃,“外伤还好,主要是伤了脏器。即使现在脱离生命危险,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说,”陈曦觉得,不用医生提出来,暮双也不会让Chasel出院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小伙子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修养,不会有大问题。”
“如此就好。”陈曦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什么后遗症就好。他和暮双不一样,他毕竟是男人,觉得受点伤没什么,无非就是疼点儿,而这点疼对于从小**(请读第一声)被蹂躏的他来说就更算不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