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心紧紧地依在李萧儒怀中,夜很黑,远处的岛中心火光却很亮,惨嚎声不绝于耳,料想那真是一场少见的惨杀!而苍穹仿佛在天旋地转地摇,整个归来岛也仿佛在摇。火药爆破声充斥隔膜,每个人的心都在揪扯。聂云伦眼见不妙,慌急叫道:“李大侠,快快,我们先逃离这里再说。”说完,就要腾起身形往右边不远处的悬崖纵去。
李萧儒定神一看,皱皱眉,不同意地叫道:“那悬崖不能靠近!目下地底火药已将被引发,悬崖必然受震不小,崩塌的可能性相当大——这不是去送死吗?”聂云伦闻声止步,怔道:“那么我们不啻在这里等死了吗?”
李萧儒灵机一动,道:“火药最怕受潮,料必不会埋藏于海边附近,咱们快些过去,但愿苍天保佑。”说完,不由罗心插口,一把抱起她,展开轻功提纵术如飞般向海边赶去,聂云伦深觉有理,也紧随后面而来。这时小丁带领的一伙人马于归来岛中心大战正酣,一时之间恐怕没有留意到灾难将临,所以李萧儒一路穿梭于后山林隙之中,不一忽儿已临海边,没有一人发觉。
罗心静静地躺在李萧儒怀中,但愿就这么一辈子地依靠着他,她的思想在这一刻中停顿了——也许在下一刻全岛的地下火药便要爆发,很可能全岛都要毁于瞬间而无一人生还,此时此际,她除了多争取一点点时间靠在爱人怀里,还能再多求什么?。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一刻钟过去了,又过去了一刻钟,如此境况,“等待”显得多么会折磨人的灵魂!聂云伦首先忍不住,开口道:“不会吧,这么久还能无事?可能地底下火药量不多。”李萧儒将耳贴近沙面上倾听,苦笑道:“我们这里离现场较远,因之能忖观时势,岛中爆响依旧,地底闷响不绝,灾难便在眨眼之间了。”聂云伦正要接话,就在这时候,惊天动地的轰隆隆之声乍起,似海啸,似山崩,三个人但觉眼前一黑,被震力带及,接着身子一阵翻滚,不由自主地滚进海水里面去。
不知过去多久,罗心首先醒过来,发觉自己已被海潮冲向沙滩上来,自己的整个身子却被李萧儒的强壮的身躯护住,而他自己,浑身上下已被岩石撞击得遍体鳞伤,晕迷不醒。不远处聂云伦也正横卧在岸边不醒。
罗心只觉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这恐惧比她自己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还要让她感到可怕。“大哥,大哥你快醒醒!”罗心的泪水不自主地滚落,李大哥千万不要有意外啊,千万不要!她在心中狂喊,纤手紧紧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不知多长时间之后,李萧儒终于被摇醒了,低低地笑了一下,关切地问:“心妹,你没事么?”罗心又哭又笑,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大傻瓜,为了护我连命都不要了。我没事,但你就有事了。”李萧儒痴痴地望着她,感怀地说:“现在,咱们大家不是都没事了吗?老天爷若想轻轻易易夺走我的小命,那是妄想,想当初受伤数载,还不一样让我熬过来了?”罗心听得心中一动,想起旧日在泰山“朴风庐”里的往事,脸色潮红地说:“亏你还笑得出,不知我有多么地担心你!”
李萧儒受伤不轻,但毕竟是外伤,练武人筋骨壮,绝无性命之忧,一时死里逃生,心情轻松起来,笑看着罗心,道:“心妹,你再抱我一抱吧。”其实罗心早已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了。
罗心一面为他揩云血渍,一面说:“你很疼吗?可惜七叶紫仙草没了,不然给你用了,你的伤势就能很快好起来。”李萧儒道:“七叶紫仙草灵药早就被我收回啦,我现在受的是轻伤,可千万别浪费了灵药,不信?我站起来走走。”说着话,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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