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山紧紧勒住僵绳,黑马如着了魔性,撒开蹄拼命奔跑,他一个纵身,从马背翻下,松开僵绳,任由马发狂奔远,将外衣挂在枝头,独自离去。
一夜成空,沒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
他慢慢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突然一小撮人出现在他面前,齐齐拜倒,李钰山认出这是从西北就跟着他的一小股人,个个眼神热切,还有个别脸上挂了伤;
“我等誓死追随!”众人齐齐说道,声音铿锵,让李钰山难抑心中的感慨。
他撇过脸去,无颜相对,攻到京城连一场小规模的仗都沒打,就败了,败得一蹋涂地,他不甘心,敌人太奸诈,他不是沒有防备过季如鹰,只是那时忙着铲除阻碍、忙着征服更多领土,放松了警惕。
而且,所有征服的地方,一干人事制度,他均沒有干涉。
他原只是想让皇帝失去一切,亲手洗清父亲的冤屈,直到一路征战,看尽苍生百态,他心中泛起丝丝怜悯,所以立誓要在复仇的道路上,不会伤害无辜百姓。
这样做的结果,却是一兵一卒打下的江山,瞬间被人夺走,沒有留下他一丝一毫的痕迹,他甚至沒有在各个征服的地方,安排自己的势力,大概他是史上最傻的反贼。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一声响起,众人齐齐和道。
李钰山抿紧了嘴唇,牙根恨恨,当年把他从皇宫救起的“了然”就是这样对他说的:“了然”为他出谋划策,划定了他的一生來报仇。
最可笑的是,父亲竟然还活着,那样凄惨地活着。
李钰山的头脑发胀,两眼放直,生生能将人身上挖出两个洞來。
身后的人依旧跪着,无人吭声,无人起身。
“你若真想报仇雪恨,就该看清谁忠谁奸,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
“要你來教训我!”李钰山转过身,怒吼,一腔悲愤正无处发泄,竟然有人训上头了,可是转身看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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