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小脸,连嘴唇也抽去血色,看着她木然的点头,说自己懂了。
没有惊骇欲绝,她只说自己懂了,象抽走了所有力量一样,步上了飞机。
我在做什么?那日,晨曦下,拥着她*的肩膀,感动着她全心的交付时,我曾对自己发过誓,这一生一世都全心全意呵护她。
现在,我又在做什么?
胸膛的那颗心,痛得好象一撕两瓣一样。
这,只能是宿命吗?
如果是,为什么,我不想认命?
“纱缦!纱缦!……不要走!”我追着跑道上奔驰的飞机,一直跑着。
所有的理智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我不要她走!不要她找到很好、很有风度的男人,更不要她懂得把握!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说那些话时,我根本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但是,飞机轰鸣着,飞向了天空。
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那里。
雨点,从细微,变成豆大。
就象她点头时,那颗滑落的豆大的眼泪。
……
我想去找她,向她忏悔,告诉她,辰伊哥哥错了。
请她不要生气。
只要,我一辈子将那个残忍真相,掩着捂着,就好。
我要去英国!
就当我是疯子!我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当成妹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玩笑!
当我是疯子吧!让我忘了,我知道的所有……
……
但是……
“殿下,几个小时前,王妃娘娘为了不拖累殿下的千秋霸业,已经割脉自尽,命人送来一封书信。”
带来一声噩耗,匝弩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雨下得更急了。
一僵,我直直、空洞洞的跪了下来。
廖廖九字的白色信纸,飘落在泥泞里,随着雨水,染上一片又一片的灰黄:
以命求儿,勿,一错再错。
……
大雨倾盆而下,雨雾中,我看到的天空,象在下着血雨。是母亲的鲜血,在“滴答滴答”。
我又害死了一条人命……
血雨中。
终于,我“醒”了。
原来,有些人一出生,孤独就是他的命运。
醒了。
不得,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