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芝呆呆的团坐在地板上,天热,她打着空调,身上却还是一阵阵的出汗,是冷汗,一个下午,她一直断断续续的在流冷汗。
她下意识的搂紧了自己的肩膀,面前的玻璃几案上摆放着机票,还有她的护照,崭新的,泛着暗紫的光泽,她没开灯,六点都过了,天还是很亮。
她盯着这些证件瞅了一会儿,缓缓的伸出手去,把机票拿在手里,手指在面上轻轻拂了一拂,似乎想掸去一些灰尘,然后,她逐个拼着上面的字母,写成英文的她自己的名字,和那个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城市,此时结合在一起,让她看着是如此的陌生和不真实。
明天,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生她,养她的地方,许多的东西看似不起眼,甚至她已经觉得厌倦,然而却早在日常的点滴中潜移默化的深入骨髓,如今,一旦要抽离,她就感到有种连根拔起的疼痛。
她想她真是老了,远行前没有一丝喜悦和憧憬,满心充斥的是对未知的抗拒和无尽的虚空。
越沉默越觉得心里空,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一点羁绊,没有任何责任,就象完全真空一样。
她挣扎着爬起来,取过手机,她害怕这样的虚空,她必须想办法把它填满。
她逐个给人打电话,给每个她觉得可以聊上两句的人打,不停的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嗡嗡的,带着一点虚假的快乐。
当搜索标识停留在邵云的名字上时,她没有遵从惯性按下拨通键,而是死死瞪着那两个字,抽象的汉字,却在她眼前交叠出他那张生动具体的脸来。
他在医院望着她时的震愕与疼惜的表情令她的心猛地绞痛起来!他是长在她心上的一根刺,留着疼,拔了――也疼。
曼芝不得不搁下手机,终止了这无聊的举动。她打开电视,让呱噪的声音继续来填补这无边无垠的室内的空洞。
冰箱里不剩多少东西了,她却懒怠出去,还是下了面来吃,没滋没味的清汤挂面,但还是饱了。
解决完晚饭,她再一次无所事事,边看电视边把手机颠来倒去的把玩。
她很清楚,自己在怯场,不折不扣的怯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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