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他想转个身,但是根本不可能。寂静比骚乱更加能让人产生恐慌。
他刚才分明听到了几声枪响和叫唤声,近得就象在他耳边一样。紧接着,车子不再颠簸,仿佛被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贴上了黑色的胶条,但仍能感觉到细微的光线交错,与此同时,后备箱里特有的那股闷热难闻的味道消失了。
“仁哥,人在这儿呢!”一个年轻男子直着嗓门在喊。
很快有脚步声走近。
“快捞走!”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嗓门很粗哑。
果果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把抄起,凌空晃了没多会儿,就被横着放下来,身下似乎是椅垫,如海绵般柔软。
引擎发动的声音传来,稍顷,他再度陷入先前那觉得无边无际的颠簸之中。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被塞进后备箱里,而且很快,就有人替他揭掉了眼睛和嘴巴上的封条。
一阵麻栗栗的疼过后,他得以重见天日,但是眼睛显然适应不了乍现的强光,他不得不再次把眼睛闭上。
有人在给他松绑,耳边传来交谈声。
“嗬,这孩子怎么细皮嫩肉,长得像个小姑娘呀?”是粗哑嗓门的那个,“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在果果脸上粗糙掠过,然后停留在他右边脸颊上,手指小心翼翼地一捻,“操!我还以为是刀痕,原来是块泥巴!”
果果的手脚都自由了,他睁开眼,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都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离他最近,有着公鸭嗓的那个年纪略微大一些,长相粗犷,带点儿凶相,所幸对果果的态度还是挺温和的。
“来,小子,坐起来让我瞅瞅!”
果果怕他翻脸,挣扎着乖乖坐了起来。
赵仁发将他前前后后翻过来倒过去察看了好一会儿,这孩子除了瘦了点儿,没别的毛病,他大大放下心来。
“会说话吗?”
果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还是一声不吭。
赵仁发笑骂,“那干嘛不开口,你傻啊!”粗糙的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身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那个被唤作“涛子”的年轻人赶紧接起来。
“仁哥,你的电话。”
赵仁发对着电话豪迈地嚷,“接到了接到了,就在我身边……哎……好,明白……”
果果见这俩人神色都不象之前那拨般凶神恶煞,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涛子从包里拿出来一块面包,就着水瓶大口吃起来,果果看在眼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饿?”
果果点点头。
涛子掰下一块来递给他,“诺,吃吧。”
果果立刻把整块面包都塞进了嘴里,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吃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
赵仁发接完电话,回头看见涛子还在往果果手里塞面包,果果的两个眼睛已经撑得往上翻了!
他扑过去一把拍掉果果手上的面包,朝涛子喝骂,“你猪啊!会噎死他的,赶紧给他喂点儿水!”
边说边从果果嘴里把面包抠了出来。
果果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哪经得起你这样喂啊!”赵仁发气急败坏,“回头要出点什么事儿,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涛子闯了祸,也是脸煞白,喃喃地问:“仁哥,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头?”
“你给我记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问的少问!”赵仁发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上的水杯,给果果灌下去几口。
涛子被骂得灰头土脸,蹲在一边不吭气儿。
赵仁发抱着果果拍了几拍,总算给他缓过气儿来了,皱眉对涛子道:“你犯什么倔!赶紧过来帮忙!”
赵仁发吩咐他把面包调在水里,一口一口喂给果果喝。两人说着话,氛围才和缓下来。
开车的显然也是赵仁发多年的搭档了,这时回过头来朝赵仁发道:“阿仁,你不干这行很久了吧?怎么着,手又痒啦?还是最近缺钱啊?”
“切!”赵仁发嘁他,“我赵仁发可不是没见过钱的人,我说老杨啊,按理,咱们合作也好多年了,不该瞒着你,不过这次的事儿,上头嘱咐了不让说,你就别为难我啦!”
老杨哈哈一笑,“成,有你这句话,我啥也不问了,只管收钱走人!”
果果吃下去小半杯水泡面包,只觉得比从前在家里吃到的红烧肉都要香,他眨巴着眼睛还想再要点儿,赵仁发不给了,让他躺着好好休息。
迷迷糊糊地醒来,天色渐黑,他们已经在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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