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本宫决不允许四皇子死而复生!”
刘北捏紧拳头,任枣核钉嵌入皮肉之中鲜血横流。他从未像今天这么对李琨失望,从前他横行敛财、荒淫无度,自己可以视而不见。可是身为启国子民却置国家于不顾,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苟同。
刘北恭恭敬敬的抱拳,“启禀太子,臣请兵一万,夜袭肃州。”
李琨不耐烦的挥挥手,“准奏!车马粮草随你挑选,本宫在此敬候佳音。”
刘北郁郁的回到自己的营帐,陈平急忙上前禀报:“公子,高大牛他们回来了。听说葛畅感染风寒,留在幽州养病,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刘北落寞一笑,“她不是感染风寒,她是不想回来。也罢,让她留在他身边吧,总好过在这里受委屈。”
陈平不明就里,以为刘北在说气话,上前询问道:“要不然属下去幽州接她回来?”
刘北好笑的看他,“你陈平怎么也做起这等棒打鸳鸯的事?人家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你何苦非要把她带回寂州?”
“啊?!”陈平吃惊的张大嘴巴,葛畅不是与公子是一对儿吗?怎么又成了李珏?
刘北拍拍他的肩膀,“闭上你的嘴!现在去整顿军队,挑选一万精兵,命一千人备好斧头铁锨,天黑出发,随我去攻打肃州。”
陈平领命出去,刘北坐在桌案前闭目养神,右手扔在把玩那枚枣核钉。这种寒铁所铸的暗器极为罕见,除了她再无人用这种枣核钉。初次交手她为求自保,再次则像是挑衅,第三次是偶然,但他宁愿相信这是缘分。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有第二个女子像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交手。每次她都有机会置他于死地,每次却又小心的不伤及性命。她就像一只灵巧的蝴蝶,不期然飞到他身边,撩拨君心后再悠悠然飞走。
从何时起她飞进了他的心中呢?或许是在腊八杜家别院,或许是在更久之前。他和她,官和贼,追和逃,爱和憎。他总说要抓她进刑部大牢,其实内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与她一起自由飞翔。他虽生在王侯将相家,却志不在庙堂。他自由习武,最大的愿望就是仗剑江湖快意平生,这个埋在心中最深处的渴望因她的出现而苏醒。只求战事早日结束,他便能够辞官隐退,脱离桎梏。到时候,无论海角天边,他都要找到那只蝴蝶,与她蹁跹齐飞,恣意遨游。
当此之时,远在京城的护国公正在密谋一件大事。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天真,恐怕他那浓密的胡须都会根根倒立。叹只叹刘北不识人间疾苦,自幼一帆风顺,这才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人生在世,最难达成的便是“满足”二字。正因为对现状不满,才会这山望着那山高,才会贪慕权势汲汲功利,才会倾心追求碌碌一生。
许多年后,有人坐拥江山,有人颠沛流离。蓦然回首,俱是感怀往昔慨叹万千。只是现实由不得人狡辩,若能重来,是否会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