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麻雀飞进洞中,用它小巧的喙翻检着柴草的灰烬,企图寻找食物的残渣来果腹。睡在大石上的人微微一动,麻雀扑棱一下机警的飞走。
李珏缓缓的眨眼,终于看清怀中人的面容。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彼此的处境。天!她在这阴冷的山洞中只着肚兜和亵裤!
李珏扯过棉衣给她披在身上,手指擦过后背的肌肤,冰冷的没有一丝热度。他惊慌的叫她的名字,却发现声音暗哑撕裂,根本唤不醒她。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努力使自己镇定,凝聚力气支撑着坐起,小心翼翼的将她冰冷的身体裹在怀里。面对几近赤 裸的少女胴体,他心中没有一丝杂念。认真回想昨夜的情景,高烧、寒冷,口渴,甘露。他紧张的握住她的右手查看,倾吐一口气,还好!再看左手,三根手指上醒目的齿印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样的苍白干瘪,难道都是自己干的?!
他用尽全力抱紧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怎能如此伤害自己?!她不知道她的性命之于自己是何等重要吗?!干裂的双唇印在她的肩头,连红梅都枯萎了,她的生命会不会凋谢?
微弱的嘤咛声将李珏唤醒,他激动的抚摸她的脸颊,“小五!你醒了吗?”
长歌闭着眼睛点一下头,仿佛用了很大力气,终于掀开眼帘。四目相对的一刻,鸟儿在枝头欢歌,风儿在洞口轻舞,相顾无言,无声胜有声。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李珏俯首吻过她的额头、眼睑、鼻梁和嘴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是真实而不是梦境。长歌弯起嘴角,谢天谢地!他们都撑过来了!
李珏右腿被剑刺穿难以下地行走,长歌想要把他架在肩上,他却固执的把她推开,拾起一根粗实的树干当拐杖。长歌只当他是死要面子,摇头笑笑也便由他去了,心想等你累得没力气我再嘲笑你!
日上中天,冻土融化,路面泥泞难行,他们走得极慢。此处距离幽州城二十里,照这么下去恐怕得走到天黑。这林中有野兽,有敌军,也有太子的人马,长歌认为有必要告诉李珏昨日的偷袭是何人所为,以便让他多加防备。
其实单凭一个黑衣人下体不全并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其他人都是完好的。这些人穿的都是大赫人的皮裘,臂上也有黑鹰刺青,但长歌认得其中一人的佩剑系出自京城闵掌柜之手。这闵掌柜精于兵器锻造,大哥的骨扇、二哥的银针、三哥的软剑、小四的佩剑以及她的枣核钉全都是他的杰作。但凡能人总有几分怪脾气,闵掌柜也不例外。他只为两种人打造兵器,一种是身形残疾的启国人,一种是他看的顺眼的启国人。前者是为了宣扬他所造兵器的威力,可以让一个残疾之人也能像健全人一般习武。后者就十分简单了,单指与韩修远有关的人。由此可见,这把佩剑与启国人定是有着重要的关系。
李珏听后淡淡一笑,他早就猜到幕后主使是谁。且不说皮裘和刺青的欲盖弥彰,单是这些人能准确的在胡杨林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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