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真是又欣喜又心疼。这张俏丽的小脸适合明媚的笑容,他最不愿意看到泪水沾湿她的双眸。
长歌看他这样戏耍自己,气得咬牙切齿,用力在他胳膊上乱掐。李珏好笑的任她发泄,他身上穿着棉衣,怎么掐都不算疼。等长歌闹够了,他才笑嘻嘻的握住她的小手,问道:“累不累?”
长歌撅着嘴不理他,她的气还没消呢,这人真是厚脸皮!
李珏轻吻她的手指,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分别三个月,原本的纤纤玉手成了十个又糙又肿的胡萝卜,冰冰凉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他叹一口气,“小五,你若信我,就告诉我这些日子遇到了何事,我必会为你报仇!”
长歌的睫毛轻颤,“你先向我坦白。”
李珏低头看她,额头上那个淡红的伤疤刺痛了他的眼睛。这是太李琨伤的?所以她才这么小心翼翼?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他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声音自喉咙发出,听起来无波无澜。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恐怕早有许多人已经知晓。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是皇子。我的母亲便是静怡皇后,十五年前遭人毒杀。她死前派人将我暗中送到顾家,于是便有了顾六少。我并非有意欺瞒于你,只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时机未到,我不能轻易暴露。”
长歌沉默片刻,小声说:“你与太子是兄弟……”
李珏皱眉,“帝王之家没有什么手足之情,兄弟也是敌人。况且,害死我母后的人多半是刘氏母子,我又怎会与李琨沆瀣一气?”
长歌默不作声,李珏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且不说杀母之仇,单是皇位之争摆在这里,他与李琨便是势不两立。算起来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多一个帮手对付李琨似乎也不错。
“你从小便背负着许多秘密,一定过得很累吧?顾小六,哦,不,李小六……”
李珏嘴角微扬,“我在李家排行第四。”
“哦……可是我不能叫你小四,那是我四哥的专有称呼。”
“叫我怀玉吧,那是母后为我取的名字。”
“怀玉,这个名字好听。”长歌抬头看他,这张英俊的脸上写满真诚。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他送的那条小金龙,原来早在他能昭告世人之前,便把秘密与她分享。想到这里她抑制不住的感动,张开双臂抱住他,动情的说:“怀玉,我信你!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叫葛畅,我的真名是长歌。长及青峰岭上松,歌至金水亭中翁。义父将我拣来时说了这两句诗,为我取名‘长歌’。”
李珏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每次开药方都缀上这两句呢,原来是署名。
“这两句诗又有何含义?”
长歌摇头,“不知道,义父从未说过。三哥曾经戏言,或许义父心心念念某位女子,听说他曾在望京住过几年,或许在青峰上与人结下了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