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飘飘荡荡的落下。
京城西山梅园,长歌睡不着,每逢落雪她都会异常难眠。义父说,捡到她的那晚也在下雪,红梅怒放分外妖娆。也许她的父母很喜欢红梅,所以要在她肩头刺上一朵鲜艳的梅花,哪怕是要丢掉她,也要丢在红梅树下。
长歌悄悄起身,趿拉着绣花鞋走到花园的梅树下。梅花一粒粒含苞待放,也许明天就是芬芳满枝头吧。大哥说,雪虐风号愈凛然, 花中气节最高坚。父母如此爱梅,怎么会不顾梅花的气节,抛弃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洁白的狐裘披在肩上,韩修远皱眉,弯腰给她穿上鹿皮小靴。
“二哥,你有没有那种让梅花马上开放的药啊?”
韩修远起身摸摸她的头发,没有了两个小包子,乌黑的秀发像缎子一样顺滑。他本不喜多言,轻抚她的背脊给她无声的安慰。小丫头又想爹娘了,自从知道她是义父在梅树下捡的,每逢雪夜就到树下发呆。
长歌钻进他怀里,这些年大哥如父二哥如母,他们给了她最深切的呵护和包容。有他们在,她可以尽情撒娇尽情任性,真要闯了大祸,还有三哥四哥担着呢。
“我也十四了,小四再也不能说我比他小了。”
韩修远被这童稚的话语逗笑了,想必回廊下的周念一定也在笑吧,可怜的白祈,明天又要被捉弄!
“走吧,二哥虽然不能让梅花一夜盛开,却能让药园百花齐放。”
长歌伸手去够他的脖子,韩修远配合着低头任她搂住,顺势把长歌抱在怀里。对周念略一点头,带着长歌往药园走去。
这药园其实就是一个大花房,里面种植的都是奇花异草,专为韩修远配药所用,顺带给小四和小五观赏。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任何一朵美丽的花都可能是致命的毒。长歌五岁的时候偷偷摘过一颗焰果,被细小的棘刺扎破手指,昏迷三天两夜,小四为此被周念倒挂在树上陪长歌一起熬。
花房里挂满了灯笼,亮白如昼。因为有地龙,整个屋里都暖烘烘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高兴的,长歌的小脸红彤彤如花般娇艳。她从韩修远怀里跳下来,脱掉狐裘在花海里畅游,立刻忘掉了梅花树下的悲伤。
“二哥,我想要一朵花回去插在瓶子里。”
韩修远端起一盆剑兰:“把这个带回屋吧。”
长歌满心欢喜的接过:“谢谢二哥!”凑过去在花朵上嗅嗅,真香!“二哥,你信不信,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我都认识,哪个是毒哪个是药我也知道个大概。”
韩修远微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自从长歌吃了焰果的苦头,常常偷跑进他的书房看医书。每每都是拿架子最顶端的书,好几次看她摞着几个凳子颤巍巍的样子,他都会在心里捏一把冷汗。为此,他请宋师傅教她轻功,练了这些年也算小有所成。
“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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