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怎么做,我也就怎么做,我对医生说,如果不移植,我就去撞车,或是服毒自杀,总可以当个捐献者。”
她沉默了一下,望着他的侧影:“那你怎么办?你有家人,还有这么大的公司要打理,你就准备这么下去么?”
“公司有苏洋在打理,他有能力帮我办好,如果有需要的话,他都会和我商量。”他又笑了一下,“况且,我不是没有机会,医院已经帮我报名,我想,总有轮到我的时候。”
她攥紧双手,深深地吸一口气:“文景,你这是何必……嘉远是我的亲弟弟,我愧对他,可你……”
他应声接下了她的话,“嘉心,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愿意。”
她突然站起身,嗓音蓦的拔高:“什么叫做你自己的决定?你说我轻视生命说我儿戏说我不可理喻——秦文景,我看你才是真的儿戏真的不可理喻!”
静了一下,她微微仰起脸,逼退眼里的泪意,哽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可能、可能你这一生……都轮不到移植的机会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依然是静静坐在窗前,窗外映进的一点路灯光将他的侧脸轮廓剪得清晰而分明。
“可是我想,”他轻轻偏过脸来,目光遥遥地落在暗色中的某一处,“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嘉心,如果嘉远知道自己移植的是你的眼角膜,他会怎么想?你觉得他还会继续快乐下去么?而你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让他不再难过,不是么?”
他的目光,始终无法准确落到她脸上。
“是,我是希望嘉远生活得幸福,所以有可能的话,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他我才是他的亲姐姐……”她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可是文景,你以为你看不见了,我还会快乐吗?我还会安心吗?我能像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吗……?”
“那么,”他笑,“你愿意做出一点补偿,辛苦一下,帮忙照顾一个老瞎子吗?”
她揩去眼泪,也笑:“你说我愿不愿意?”
然后起身,慢慢走到他旁边坐下,轻轻抱住他。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清冽气息,肩头依然宽阔,怀抱依旧温暖,原来,纵然有五年的空白,可有些东西是始终不会改变的,至少在心里,它永远也不会改变。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觉到她的哭泣,可她还是忍不住,泪水不住地滚落,碎裂在她枕在他肩头的手臂上。
后来,她开了灯,给他煮晚饭,他则坐在厨房的餐桌旁。
“你的冰箱里几乎就没什么东西,”她打开冰箱看了又看,又在橱柜里找了又找,“所以晚上只能将就一下了,随便煮个面什么的吃,可以吧?”
他点点头,轻声笑道:“好是好,只是我从来没吃过你煮的东西,以前你都说自己不会煮,我怕会虐待自己的胃。”
“乱讲!”她不高兴地回身瞪他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可还是不高兴道,“你感冒了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吧,我千辛万苦地熬了鱼片粥,整个厨房都香死了,是你自己不领情,害得我那锅粥最后只好浪费掉!”
“那我现在要吃鱼片粥,”他又改变了主意,“我是病人,我有选择权。”
“是,以后你有选择权,你想吃什么都提早告诉我,我不会做的话就到街上买给你吃……”她找出两包方便面拆开,“可是今晚,抱歉,因为条件所限,你无法选择。”
他听得她拆方便面包装的声音,锅子里放了水,已经架到瓦斯炉上,火应该很猛,不多久,他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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