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喝了喝,出发前小佳还替小优整理了整理衣襟,温柔的嘱咐:“以后别谁的话都当真,知道吗?”她想,对于小优而言,许多事还言之过早,小优虽然‘成人’,但他在她眼里还是‘雏鸟’状态,她也不知道是把小优当做了弟弟关心,还是当做了儿子来疼…她是不知道,只告诉自己,小优的生母既然放心让她‘带大’小优,那她就得负起这个责。
进了车厢,小佳没说话,难得她会真生气,慕离淡淡开口:“这是你第一次同我生气。”
“我…”小佳想说没生气,但转念一想,这未免也说服不了自己,更何况是说服慕离,便转了语气说道:“小优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说那些事,未免太早。他的人生观甚至还没有一个体系…”顿了顿,她又觉不妥,慕离估计是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人生观体系的,便又说:“总之,他还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早期灌输的思想模式,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开始就给小优一种错觉,让他的人生观随着时间而颠倒,那么或许他这一辈子,就真的只会因外界的‘感染’而被动的种植下根深蒂固的顽固,一辈子真的绑在了她的身边。那么小优的未来呢?这何尝不是一种在变相摧毁了小优的未来。
多说狼是种最忠诚,最专一的动物,她不想小优的一辈子就这么毁在了她手里。
就好似这古代的人,因从小被灌输着封建的思想,长成之后,完全意识不到自由是什么,好比女子必学三从四德,好比低人一等便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何尝不是一种因错误的教育灌输,使得他们的未来被禁锢在了某种条件反射里。
慕离心中也复杂,多是为那小优可惜:“是了。”
沿途赶路,夜深时马车都未停顿,俩女东倒西歪的爬在软座上睡着。
走了一阵,蓝颜驾着马车并靠在了路边停下,小优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轻声说道:“听呼吸,是睡熟了。”
蓝颜笑笑,下了马车,将马匹拴好,他与小优双双跃上树梢,一人择了一块地,躺下眯眼。
小优似乎睡不着,好半天他虽眼没睁开,却好似揣着心事的问:“大仙,姐以后会嫁人吗?”
本以为蓝颜是睡着了,好半天,他还是睡不着,这时听到了蓝颜的答复:“她的姻缘,由她做主。”
小优睁开眼,那双眸子在夜里显得有些幽暗:“我不想姐嫁人。”
蓝颜只是笑笑,没应声。
便是这时,车厢内,某人似乎做了些个梦,不偏不倚的叽咕了一串梦话,其中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能辨认得清得梦话,她说:“…有朝一日游走天涯…”
蓝颜唇角挂着的笑意更深。
小优一双眸子忽明忽暗,擒在嘴边碎念着那句“有朝一日游走天涯”。
一个时辰后,蓝颜缓缓开口:“如果我不在身边,你要保护好她,要特别小心她身边的女人。”
她身边的女人,除了慕离,还能是谁?
小优点点头:“大仙的话,我谨记在心。”
他下定决心,无论是什么女人,只要是女人,既然大仙这般提醒,那么他一定会警惕的守护好小佳,绝不会让谁伤害到她。
也当是蓝颜这一交代,小优索性连眯眼也不眯了,直接从树干上跃下,蹲坐在马车上,于是就这么听着里头是否有什么不利于小佳的动静,而干守了一夜,当真是个单纯却执着的孩子。
蓝颜倒也没阻止这孩子的天真,闭着眼在树梢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