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着了寻常人的衣服,匆匆从后门乘轿去往同福客栈。
他面色沉重,细细揣摩着来客的那句话:彭城当易主,且去广陵君那避一避,降至郡王,却得实封。
究竟她是谁的人?
理说他此时是待罪之身,断是不能信个陌生人的,可就在女人离去后,他收到消息,圣旨在城外几十里处被劫走了!
这无疑是将他逼上了浪尖上,即使他与这欺君犯上之事并无瓜葛,可传回皇都就不见得能脱了这层干系,再一道圣旨估计却是那诛族之罪了!
他本无反心,却被逼到了没了退路。
眼下,也只能去碰这个运气,投奔广陵王。
早先父亲在的时候,与广陵是有些走动的,父亲去了,才生疏了下来,虽说人在情分在,人无情分无,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倒也是他唯一的退路。
那女人说的好。
留着命在,什么都好说。若是命不保矣,何谈前景?
他本不想将孔雀牵连进来,可却从那女人口中听闻,孔雀有了身孕,却更意要寻短见。或许是这些日女人口口道来的许多见解屡屡积攒,逐渐说服了他,又再这般火瞭眉梢时说下了许多狠话,将他敲醒,便才去了那固执,匆匆赶往同福客栈。
另一边。
齐王。
先是收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公主黔依带一批高手去了同福客栈,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找宇澈,而今日此行怕是说明宇澈就在同福客栈中。
刚收到这个消息时,他连常见的笑意都挂不住了,砸了茶杯,只交代,跟进刺史府的人全速撤离。
宇澈的事,他当真是不愿意参合进去,对于他而言,但凡跟宇澈扯上关系,那就跟跳进浑水中没什么区别。
盯住宇澈的人,或许此时也在暗中盯紧自己,这是他最不愿意犯的错误。
须知陆王与刺史府关系甚密,他此行只对自己的猎物感兴趣,若是跟宇澈牵上丝毫瓜葛,那么他向来的隐忍便付诸流水,一瞬间就等于被抛到了浪尖上,争权夺位在他人眼里,他齐王从不感兴趣。
考虑到自己可能被盯上,他若当即撤离,难免更令人怀疑他做贼心虚,倒不如继续混淆视线,他齐王走动徐州只为寻花问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刚撤回了自己人,便带着慕离上了马车,闲逛起了风闲,时不时从马车内会传来男女‘窃窃’之声。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齐王能走到今天,就是透彻了‘小心’这两字。
也没多久,又一个消息使得马车内的齐王寒起了笑意。
有人劫走了圣旨。
他计划中的假圣旨竟然有人敢劫走!
慕离见王爷的笑泛着寒意,如此明显,心中也忐忑,却不敢怠慢王爷之前的交代,时不时装作房事哼哼几声,故意让马车外的人听见。
是,这男女‘窃窃’声竟只是作秀。
马车里的人,的确是一丝不挂,却没发生任何关系,许是怕有人忽然突袭时,掀帘一看,不对劲,所以在将戏份做到如此地步。
能做到这般的小心谨慎,恐怕也只有他齐王了。
将手中有人刚偷偷接着人群拥挤塞进来的‘消息’捏做了粉末,齐王俊朗的面上挂着琢磨不透的笑意。
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笑意更深。
不是陆吟,陆吟他没这个胆。定是那个客栈王府往返奔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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