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人生发展。很想看看搬家十年后的鼻涕虫何等猥琐模样,然后充分发挥自己的毒舌,让他再一次生不如死,为我和公公的□□除去最后一条荆棘。
周末的咖啡馆,基本没有空余座位,我凭着多年前的印象,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鼻涕虫的身影。
五分钟后,我很失望地发现,鼻涕虫竟然来得比我还迟,我已经快迟到二十分钟了。偌大的咖啡馆,大部分人都是三三两两地坐着,有谈情的、有闲聊的,唯独没有等人的。只有一个离我不远的咖啡座上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明显是等女朋友来的样子,每隔几秒钟就看一下手表,然后掏出手机发短信。
我承认,人都喜欢看美丽的生物,况且我细细观察的这个男子真的让人很难移开眼:修身的短夹克,里面配低领毛衣,深色系牛仔裤,脚登七彩祥云,手持朗朗乾坤圈,额头的天眼分外引人注目。
他第七次掏出手机看的时候,我的铃声响了。
“你好”他说,我看见对面的男子性感的薄唇蠕动。
“你好”我应和着,没有发现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文文姐,你还没到吗?”对面的男人把头转过来,我又一次被惊艳到,可以中性,但不妖孽,很清纯很秀气的脸,连微笑也如此令人着迷。
“我到了,可我找不到你”我继续对着好看男人说,发现他的视线锁在我身上没有离开过。
“我看见你了,你可以坐过来了”他伸出手朝我挥了挥。
我也伸手朝他挥了挥,作为回礼,“可我还是没有看见你”
“文文姐还是那么幽默”他朝着我笑。
我也朝着他笑,“你还是那么弱智,我真没有看见你”
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视了一下整个咖啡厅,发现只有好看男人在打手机,而且朝着我微笑。
“你怎么没挂两条鼻涕?”我还是看着他说。
“我们不要再为中国移动做贡献了好吗?想喝什么咖啡?”电话里传来他好听的声音。
“拿铁,少泡沫的,你先帮我叫吧”
面前的好看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关掉手机,朝我走过来,我心跳加速。
“还不准备认我吗?”好看男人走到我面前,站定,朝我这么说了一句。
“很高兴见到你,张一凡”原来陆老娘也有如此淑女的一面。
好看男人露出特颠倒众生的笑容,
“我也是,文文姐,可以请你过去坐坐吗?”
他优雅地朝我伸出手。于是,我把自己卖了。
窗边的座位前,烟雾迷蒙,窗外是冬天特有的景致,干枯的树枝,漆黑的天空,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儿时的回忆,童年的约定,都隐在一片朦胧中,看不真切。
我和张一凡聊得很投机,笑声也特别豪迈。不得不说,当初那个羞涩的少年真的长大成人,令人刮目相看。
“文文姐,现在的学生怎么样?”
他一口一个文文,叫得我心花怒放,
“蛮难□□的,远远没有你当初傻”
我看见他笑得春花灿烂,
“其实我很傻,傻了十年,一直在等一件奇迹的发生”
我喝了口咖啡,决定向他摊派,其实我已经有男人了,而且我不纳男宠的。
突然,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我看见张一凡情绪有些激动,
“别再让我们错过十年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错愕得睁大了双眼,一口咖啡下肚,听见门口慢慢离去的脚步声,还有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
一切来得太快,快得我措手不及,我甚至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路,就同时伤害了两个好男人。
“对不起”我挣开张一凡的手,就追了出去。
冬日的空气有些冷冽,可是一旦离开温暖的环境,整个人就变得清醒不少,我匆匆地追逐着米色风衣的那个男子,怕这次他的回头会是永远的再不相见。
“郑辉”我喘着大气,终于追到他的身后,呼出的热气在冷冽的空气中幻化成团团白雾,迷蒙了双眼。
他停住,可是没有回头,“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许是夜晚寒冷的关系,却犹如刀割一般在我心中划下道道血痕。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感情勉强不来,你可以不用刻意迎合我”他还是没有回头,留给我一个分外落寞的背影。
“是,我是从来没喜欢过你”我咬牙切齿地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许久,才发出声音,
“感谢你提醒我会错意了,陆老师”他欲迈步往前走。
“我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了”我几乎是用吼的力气歇斯底里,好久没有这样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他停住了脚步,依然簇立在寒风中,任北风扬起他的衣角,他的发梢,吹散我的心痛,冷却我的一腔热情。
“现在你解脱了,恭喜你”他大步离开,根本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喉咙像被堵住一样难受,发不出声音。
郑辉,求你停住,停住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只一眼,我想让你看见我的心酸,我的倔强,我因你的离去而淌下的热泪。
可是,寂静的夜里,喧嚣的马路旁,他没有回头。
寒冷的夜里,我站在十字街头,任彻骨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打在未干透的泪痕上,小刀刮骨般疼痛,浑身的无力感。
原来,连解释都是种奢求,连放纵的回忆都是种折磨。
我喜欢被你带来困扰,我喜欢被你刻意迎合,我喜欢挽着你的胳膊无理撒娇。
你没有勉强我的感情,你只是住进了我的心间,从此再也擦不掉、抹不去。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可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上被你喜欢的感觉。
我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可是我好喜欢你的任性霸道、小心翼翼。
你没有会错意,现在无法解脱的人,是我。
注视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我知道,错过和过错是两条平行线,无所谓是与非;爱和恨是两条相交线,爱到尽头方会恨。
这一生情很长,长得我们不断错过,浑然未知。
这一生爱很短,短得让我无法偿还,无疾而终。
寒冷的夜,寒冷的街角,还有,寒冷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