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同情之心,方远也是看准了茶寮老板的热忱与善良才会突如其來自言自语这么一段忧愁。
老板也是三四十岁的人,若高堂尚在,他们的年纪与方远扮的老爷子也差不了不少,极易牵动茶老板心中柔软,若要劝他不南下去淮阴,说出斜对门儿有关战事最近的见闻來阻止他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怎么了,不走了?”方远已经趋马走出去好长一段,又掉头回來,对站在河岸边一动不动的苏通轻声问道。
河水汤汤的咆哮声几乎湮沒方远那温和的声音,但苏通还是听到了,方远灵活的脑子,周密的行事风格,张弛得宜的手段,都让苏通觉得自己差他不是一丁半点儿,挫败感和失败的低落深深的缠绕住苏通。
“那河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想跳下去洗个澡不成?”方远见苏通不理自己,沉着脸盯着河面愁眉不展,换了轻松的口气,开了个玩笑。
苏通一转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全然不把方远的玩笑当笑料,反倒像经不起这个玩笑被惹生气了似地掉转头跑了。
这突兀的转变,让方远愣了一下,将视线落在河面上探寻了一会儿,沒有什么发现,调转马头,一边朝苏通追去,一边高声问,“你受什么刺激了?你慢着点儿,小心胃病又犯了!”
胃病其实与颠簸沒太大关系,但方远看着苏通那不要命的速度在这山林里穿梭,这横七竖八的枝桠极可能在苏通身上留下刮痕,还有崎岖不平的地形,说不定马一脚踩到一个低洼点的地方,苏通非得被甩飞出去不可。
方远在后头看得是提心吊胆,但他的担忧很快便成了事实。
苏通的脸颊被一枯枝刮过,浸出血滴來,紧接着马被倒在地上的断木绊了一下,前蹄朝前一跪,苏通整个人也往前飞去,不过好歹苏通会武,触地时好歹迅捷的用手撑住,避免了摔在地上的苦楚。
不过手上也传來一点疼痛,苏通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去把赤炎牵起來,看着它同样被刮伤的前腿儿,深觉对不起它,也深觉自己骨子里便有一股冲动的野性,怎么驯还是会在某一个微妙时刻被释放出來。
方远弃了马,借着树枝,几个连跳,落在苏通跟前,“有沒有受伤?”
苏通摇了摇头,刚才脑海中如咆哮奔腾的河水一样肆虐叫嚣的狂躁,已经随着一两下刺痛和伤痕归于平静,苏通牵着马往前走。
方远伸手拦住他,从袖子里抽出白绢,给苏通擦掉脸上的血迹还有枝桠嵌在皮肉上的残渣,但也仅仅是刚碰到伤口,苏通便歪了歪脸,拿过方远手中的白绢,“我自己來,只是小伤沒什么要紧,走吧。”
方远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沒在乎,自己也放宽心了,战场上刀枪剑雨他见惯了,受个伤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他只是担心苏通怕自己破相或者怎么而不高兴伤神而已,现下苏通不在乎,他也沒必要这么紧张。
反正,那点小伤,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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