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宝在完全清醒之前,就听到了一个有规律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
这个声音,像极了他和妈咪以前住过的一个房子里会有的声音。
是滴水的声音。
无论下雨或者不下雨,那个既漏雨又坏了管道的房子,总会回荡着“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时候的他虽然很小,却对这个声音记忆异常的深刻,因为每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就会听见妈咪忙碌个不停的声音。塑料盆子和雨滴清脆的交接声,下水管堵塞后妈咪修理不成的沮丧声,螺丝掉落在地的细微声……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枯燥而有规律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突然,生铁和地面刮擦的刺耳声响起,然后是提桶子的枢纽转动声,然后是……
“哗啦——”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卿宝被灌入口鼻的水给呛醒,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神智也彻底被这桶冰冷的水给淋醒。
他被水沾湿的浓密的睫毛扑扇扑扇地颤动着,深蓝色的眼睛睁开了细细的一条缝,光线立刻迫不及待地钻入他的视线,让他又赶紧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昏迷后初醒的迷茫。而他,也看清楚了他的处境。
他被关在一个比他的身形大不了多少的铁笼子里,他的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湿漉漉的水渍让他难受极了。笼子外,有好几个熊腰虎背的大人守着,还有一张和这个破败空旷的房间一点儿也不相衬的豪华皮椅,坐在皮椅上的人是背对着他的,而皮椅旁边,却站了一个提桶的男子。
他越打量整个空间,他的身体越发的因为寒冷和恐惧而颤抖着。
而接下来,当皮椅上的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因为强烈的恐惧而霍然睁大的眼睛清晰地倒映出男人的相貌,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个男的,他,他竟然没有右眼和右臂!
他的右眼,很明显是被刀子之内的利器剜出来的,因为眼眶和颧骨处还有几道参差不齐的刀疤。粉嫩的肉色,表明这是才愈合不久的伤口,但是他却没有遮掩和包扎,而是将那个黑洞洞的眼眶,和完全没做好准备的卿宝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