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宴会既毕,言景瑞坐上马车出了禁城,去往大焉皇帝为他预备的在内城中的一处离宫。
马车辘辘而行,方宛早已困倦,挨在他肩上小睡。
身旁的方宛身上淡淡的酒气和车厢内的静悄,让言景瑞回想起刚刚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大焉的太后与他照面之时,谈话间曾向他透露了一丝拉拢之意,邀请他夫妇二人于这个月初五过延嘉殿一聚。
太后素爱樱花,延嘉殿四周种满各种类不同花色的樱花树。刚好三月早樱此时正开得灿烂,太后邀他夫妇乃是借赏花为名。不过不难看出,她在跟自己示好。
至于用意何在……他也不需知道。反正他正好也有事要去会一会这太后。
马车摇荡,车厢内昏黑一片。漆黑中他的思维过于活跃,不免又令他想起了那名女子和女子那不寻常的经历——
曾经母仪天下,曾经疯癫废黜于冷宫,现在去而复返,博得了皇帝欢心。
这样的经历,对于一名女子来说是何等的辉煌又是何等的曲折辛酸!莫非她对人筑起的淡漠与疏离的坚盾,就是这样铸造而成的吗?
马车减速而行,车夫嘘了一声渐渐停驶。这才停定,帷帘被懒儿揭起,街上微白的月光照进车厢内。
若是她能动情一笑,那会是怎样的风致?
微风吹入车厢内,拂动了他的心旌。
“爷,离宫到了。”懒儿不解地看着愣坐在车上的言景瑞,再次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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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焉禁城的地图他早已烂熟于胸,言景瑞自失一笑。自己避开离宫中大焉暗卫的重重防卫冒死潜入皇宫,没想到只是因为那一点儿小事情。
摸了摸怀中的小瓷瓶叹了不只一声。
唉,不羁惯了的人,果然不晓得自制。就不知道这样的一时冲动,什么时候会把他自己给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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