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墨馨便与安逸王一道出了城门,向梨山走去。
不敢让主子动手,墨馨只得自己抱着两盆文竹,跟在安逸王身后忙上爬。今日天气放晴,扫尽乌云与细雨,阳光带着清晨的薄雾笼罩于大地之上,好似美人的玉手般轻柔娇嫩。
安逸王一边轻摇折扇,一边观望四周美景,模样好不惬意,却是苦了做苦力的墨馨,文竹虽不重,可是上山之路亦不近,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累人了。望着前面优哉游哉的背影,她忿恨地咬紧牙关,一面在心中暗暗诅咒,一面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上爬,直到到达山顶。
陶皇后之墓立于梨山之巅,墓冢非常之大,占地大概有十几平米,好似一座年代久远的小山。除去墓碑旁栽有一棵硕大的梨树,四周皆是不见半棵草木,柔软的野草在和风之下摇曳不定,一股子萧索之感油然而生。墨馨将文竹置放于墓碑旁,再摆上了些水果与一对香烛,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手墓碑仔细擦了一遍,这才默默让到一边。
安逸王站在墓前,墨眼之中一片寂静,目光好似穿透这块墓碑,看到了时光的另一端,手指微微颤动,直至紧紧握成一个拳头,指甲顺势插进肉中,留下一滴滴鲜血……
如若没有多年前的那场悲剧,如若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如若一切都没有被改变……今日的他或许还是那个长在深宫的皇曾孙,还是那个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的单纯少年。他缓缓弯下腰,朝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青丝长发滑落肩头,孤零零地掉在半空中,随风摆动。
墨馨抽出一柄小刀,将墓碑周边的杂草一棵棵割掉,虽然来年还会长出,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它们肆意生长。毕竟这里埋着君国曾经的皇后,不能被埋在皇家墓陵已是凄凉之极,如今若连这小小梨山都瞧不上她,叫她心中该是如何之难受。
“馨儿,本王忽然有些明白你为何不愿留在本王身边,”安逸王轻轻抚在墓碑之上,神情竟似有些惨然,“即便贵为一国之母,即便陶家一族皆为忠烈,即便身后摆着十万大军,可下场又能如何?换来的不过是满门抄斩!也许你是对的,远离了朝堂那片是非地,你才能够生活得更好。”
墨馨手下一顿:“如果爷能放开些,说不定也能活得更好。”
“本王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放开吗?即便本王放开了,那些虎视眈眈的朝堂之人能放开吗吗?那些不顾一切追随本王至今的暗人们能放开吗?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们能放开吗?”
墨馨将手中杂草放开,任其随风散去:“放不开的只有王爷您自己……”
他不再说话,妖魅的容颜在风中依旧美艳绝伦,只是那双凤目之中含着太多的怨恨与执念,教人看了心中胆寒。这一瞬间,墨馨好似看见在他身后站着无数冤魂,正伸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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