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药,戴在身上,任何妖精都碰不了你。”
“……这么厉害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小桑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夜灼翼,准备捕捉夜灼翼一丝一毫的神情反应。可惜夜灼翼神情平平,没任何异样。
“我不需要。”
“……那个昆仑子说你是妖精……我不信,你是妖精吗?是的话,你如果感觉打不过昆仑子还是逃吧……我才知道,你……很在乎我……我想好了,你要是一定要我入昆仑门,我就入……等我修行完再回来找你……”小桑低着头轻声道,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夜灼翼微微一怔。
“找我做什么?”
“……这世上除了姐姐对我好就是箫白和你了……我知道,你可怜我,可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你可怜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我告诉,可怜人有可恨之处但可怜人的人比前者更要可恨。你还觉得我是可怜你吗?”
可怜人有可恨之处人人尽知,但可怜人的人更比前者更要可恨却是谁都不愿承认的。
愿意就帮一下,不愿意就只当没看见,不过是单纯地做一件事而已,不要给自己或者对方戴上什么救世、可怜的帽子。你有你的烦恼,他有他的快乐,说起来谁也比谁强不哪去。
“我找你……就是想找你!”小桑闷声道。不知为什么,夜灼翼说出的话几乎句句都透着冷漠,但听起来却有种别的东西在里面,叫人感到自尊的存在,无论接受还是施舍都感到很舒服。
夜灼翼转开了话题。
“你去昆仑门前我教你七件事。第一,要学就学真本事。第二,任何时候不可轻言放弃。第三,不可贪心。第四,遇事遇人只信三分。第五,远离是非恩怨。第六,凡事不可靠天地,不可靠神鬼,不可靠他人,靠的只有自己。第七,你只拜两个人为师,一个是昆仑子,另外一个叫做契子。也就是昆仑子口中他的师兄。你要切记。”
小桑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昆仑门…….”
“各门各派不过是有那么一两位撑着罢了,其他都是附属之辈。”
小桑愣愣地看着夜灼翼,在这一刻感觉有点懂了,至于懂什么了却说不出来。
“还有,不要对其他人说起你我有关系。昆仑子那里不必理会。”
“……可我还是希望留在你的身边……”小桑又不想进昆仑门了。
“我是妖精,跟着我有什么好处。”
“你是妖精?你真的是妖精?”小桑瞪着夜灼翼,还好奇地问道,“你那几个弟弟也是妖精?你是什么妖精?”
“你觉得呢?”面对小桑众多问题夜灼翼只回答了一个,还是个反问式。
“……我不知道……”小桑很老实地回答。
夜灼翼是妖精,听起来多么不真实啊!可又感到是真的,夜灼翼的一切想想还真不像是人,他记起曾经在桃花山庄那小丫头说起什么流星来。不过没有一点害怕,真的,不害怕。
“去睡吧。”
“你不逃吗?”小桑很担心地道,“不怕昆仑子捉你吗?”
夜灼翼冷冷一笑。
“天天喊着缴妖杀妖永远都是那些普通的弟子和狂热的信徒。而像昆仑子那样在修真界有身份的人是不会的。”
有谁看到过,哪个掌门人带着弟子们去缴妖的?不都是些什么大师兄、大师姐带着小师弟、小师妹们吼着维护世间太平的口号杀入妖精中吗?
“为什么?”小桑万分不解。
“因为所有的上位者经历复杂、心里路程复杂,对修为、对世间一切的感悟远比下位者深得多,他们可以虚伪、可以欺骗,但绝不可以幼稚。绝大多数的时候,下位者只是上位者的工具,上位者需要这些工具来维持他们的威望、以及实现他们的梦想。所以有时候上位者会挑起工具的怒火,有时候又极力地要求工具们的和谐。这是一种统治的平衡,也是一种玩弄的平衡。修真界存在了千万年,缴妖也喊了千万年,可到了如今妖精还有,修真界的人还在喊,为什么?试想一下,没了妖精,修真界还缴什么?世间生灵有好坏善恶之分,但手段却是彼此雷同。这种事实尽管叫人寒心,却不能不承认。”夜灼翼摆了摆手,示意小桑回去。
小桑听得愣怔了一会才回过神,也许这样的话也只有在夜灼翼这里能听到。待了半晌,才转身离去。
第二日,小桑去找昆仑子,与昆仑子临离开时,小桑眼里含着泪水看着夜灼翼,拼命使自己不要哭出来,但眼泪还是在眼睛里转着转着掉了下来。
夜灼翼看着他,全然地无动于衷是做不到了,对昆仑子道。
“既然昆仑道长这么喜欢小桑,何不收下小桑做弟子呢,以小桑的资质和悟性是不会叫昆仑子道长失望的。”
昆仑子愣住,一边的小桑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声。
“……夜灼翼啊……”
夜灼翼在这个时候在他心里就像亲人一样。
“好吧!”
昆仑子在望着夜灼翼那双略带着一点恳求的目光,意外的竟然答应了。
夜灼翼深深一礼。
“多谢昆仑子道长了。”这回算是对小桑放了心。
小桑抹着眼泪,哭道。
“夜灼翼,我会回来找你的!我会回来的!呜呜……”
昆仑子看着夜灼翼,神情露出复杂之意,点了下头,抱起小桑疾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