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我很喜欢这幅画里的意境,觉得沮丧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再往前走两步,就可以把这座山翻过去,就可以看到海阔天高。”
他抬头望着她,记忆开始复苏,“也许看到的不是海阔天高,而是苦海无边。”
性格里铭刻下的因子总能执拗地管着人的思维朝它指定的那条路上走。时隔多年,他们两个依然秉承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她的乐观正如同他的悲观一样根深蒂固。
然而,此刻面对的两个人突然因为这相似的对话而觉出几分沧桑来,他们对视着,仿佛在彼此的眼中读出了似曾相识的那个自己以及那些欢乐纯净的青葱岁月,他们不禁会心而笑。
伊楠的笑容是温暖的,一如初相识时那云淡风轻的一刻,这一缕温暖也许不够冰释许志远心头浓重的阴霾,但仍能牵引出他性格里良善的一面。他的眸中逐渐有了活力,他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好似有个滚热的物体在胸腔里拱来拱去,催生出几株新芽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活了。
伊楠带着那一抹暖融融的笑意走出房间,门外,是等得焦急万分的江护理,一见她的表情,立刻也是欣喜万分,“谈得不错吧。”
伊楠笑了笑,却不愿多说。虽然志远没有给她任何保证,她已能感觉出来他微妙的变化。
她甚至觉得,他的变化应该在自己去见他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毕竟,他还年轻,年轻本身就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再大的挫折也终将成为过去,同时也是走向成熟的根基。
她一直觉得,她认识的许志远不是冯奕或者梁钟鸣口中的那个许志远,而是她自己曾经亲眼见过的那个纯净少年。
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楼上的这个男孩,仍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一个,只是中间走过了一段歧途,现在,他正在走向回家的路上。
江护理陪着她走下楼来,院落的檐下,站着一个风度卓然的身影,面朝着外面,双手插在裤兜里,盯着不远处的一株芭蕉,似在沉思,亦或者,什么都没在想。
伊楠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