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率先看到的依旧是那茫茫一片的白,伊楠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那不过是单调的天花板而已,不是梦里令她绝望的苍白无垠。
她试着转头,也许是骤然醒来,眼睛有点模糊,定了下神,才看清挂在头顶的点滴瓶,塑料管通往她的左手,液体一滴一滴地缓慢渗进体内。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才动了一下,周身立刻牵痛,简直动弹不得,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象置身于一口刚被敲过的钟内,余音不断。
她紧皱眉头,嘶地吁一口气,旁边立刻有人回应她,“你醒了?”暗哑的嗓音里含着一丝惊喜。
视野中很快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眼间溢满焦灼,却还强露笑意。这张脸比任何镇静剂都能够令她安心,她对着他足足盯了十秒,才舔一舔干燥的嘴唇道:“我渴,大叔,能给我倒点水喝吗?”
梁钟鸣懵怔地望着她,忽然笑起来,而这一次,却不再是那种勉强的笑容。
主治医生和护士相继赶来,给她做了几项必要的检查,都松了口气,“醒过来就好,没什么大碍,但是肯定要好好休养一阵才行。”
梁钟鸣送医生到门外,又窃窃私语了一番才折回身来。
伊楠被折腾地彻底醒了,脑袋在枕头上转动着,也不似刚才那般晕眩,也许之前是睡得太多了。
她盯着梁钟鸣问:“你们在偷偷说什么呢?不会是我得了绝症,想瞒着我吧?”
他勃然变色,低叱道:“胡说什么。”
她发现他严厉起来也怪能唬人的,心里却不害怕,反而感到温暖,因为他的在意。抿了抿嘴,她嘻笑道:“不好意思,我韩剧看多了。”
他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给她倒水。
伊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象在梦境里似的。慢慢地,她回忆起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便越发觉得象做梦。
他擒着玻璃杯过来,小心地扶她起来给她喂水,尽管动作轻柔,还是累及她疼痛的地方,不觉低哼了一声,他立刻很紧张,“还疼吗?”
伊楠半偎在他胸前,她的头正好抵在他下颚上,可以感受他温热的气息微微起伏,心里立刻被异样的情绪所涨满,她咧嘴笑了笑,很违心地摇头,“不疼了。”
这一笑,就觉得脑门上紧绷绷的,她探手摸了摸,原来绑了纱布。
梁钟鸣用手指轻轻在纱布上抚了抚,心疼道:“脑袋磕在水泥沿上蹭破了皮,身上也有几处蹭伤和骨折,不过医生说不严重。”
伊楠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究竟是什么人要对你……”一想到那车子冲上来时的狠劲儿,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梁钟鸣的眼神微微一寒,整张脸都沉下来,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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