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上几句,“都老头子了,还爱嚼舌根。”又向着紧张的伊楠道:“我好得很,你别听他胡说,你还是劝他把烟戒了吧。”
“哈哈,戒烟?那我活着还有什么乐子啊?我可不干!”
伊楠听着两个老人唇枪舌战地你来我往,面上却都笑嘻嘻的,没有一丝烟火味儿,不免想到那句“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古话,郁郁寡欢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那天晚上,伊楠记起梁钟鸣走之前的嘱咐,思前想后,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想告诉他自己到家了。
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听,她有些失望,然而也没有再打。
乡间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如涓涓细流般过得也快。这里有太多熟悉的印记,让她觉得安心,一颗躁动的心逐渐有所平复,不再那么计较得失了。也许正因为有了一定的距离才能够看得清楚。
梁钟鸣给她来过一次电话,在她回家后的第三天。
虽然他语气柔和,伊楠仍能感觉出来他心情很差,声音听上去极为暗哑,仿佛几天没睡好觉,没有多余的闲话,只是问了问她的状况,听说她已经在家里,遂放下心来。他没有告诉伊楠匆匆离去的原因,她也没问,她再爱他,也深知自己不该涉入他的生活,她跟他,就像水面上两个独立而成的波纹,泛起的一圈圈涟漪最终碰撞上了,那中心的两个点却永远不会交融。
他说过,他只是陪她走一段,他对待她的每一步都是温婉渐进又隐忍克制的,可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他的好,于是对他的那份感情就越难割舍,仿佛绕进一个死局。
她对着夜空怅然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拾起来,犹豫着,心里有某种渴望,想听听他的声音,键拨了一半,还是按耐住了。他也许在应酬,也许在家里,一定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
伊楠想了想,转而给他发了条短信,寥寥数语,无非是几句平常的问候,只有她自己清楚,每一个字都象是从她心里直接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