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外衣,拉起被子,侧身躺下。
流云静静睁开眼,默默看了会儿帘内幽暗的背影,缓缓闭目。满脸的风轻云淡,恬静满足。
而窗外树林中,一只雪狐卧在树梢,眼若碧玉,无言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二日一早辞了老板,二人又踏上归程,一路往深山里赶去。
下午进了山谷,两人弃马步行,等爬到山顶,却见一道悬崖,深不见底。
流云松开灵竹的手,解开披风,扬手丢向空中。而后双臂舒展,抱成半球形。
灵竹不解地看着,狂风骤起,从四面八方吹来,眼前的空气微微地颤抖着,风景渐渐飘渺,最后竟然浮起,如泼墨山水画般卷起,漩涡状流进那铺展开的青色披风。
画轴消失,白雾升腾起。风依旧在舞,吹散这浓得似乎百年不化的大雾。
水汽渐薄,一座大山隐约可见。
流云伸手抓过披风,重新穿好,转头对灵竹浅笑。“竹儿,我们到了。”
宏伟的画卷迎风铺展,山体陡峭,似要割裂天空。灵竹高高地仰起头,只见幽径山路曲折向上,消失在团团白云中。
“这么长的路,爬上去会累死的。”灵竹感叹地说道。
流云抚着着她飘飞的长发,笑道:“竹儿你真是好久不来,什么都忘了。雾岈山万丈高,如何爬上去?”
“那怎么办?”灵竹不解。
流云只是淡淡地笑着,媚眼如丝,却不开口解释。
一曲清笛自天际传来,而后便有烈鸟声声啼鸣,声音清冽高亢,仿佛能穿透山石。
还没等灵竹开口问,只见一只庞大雪雕自高空俯冲而下,锋利的翅膀割破云朵,一双黑亮眼睛,像是浅水里的玛瑙。
“竹儿,不要怕。”流云左手拉住灵竹,右手举在空中,含笑开口道:“疏啸,来。”
那雪雕浮在空中,扑扑地震动巨翅,竟侧过头,温顺地让流云抚摸。
流云一下下抚着它纯白无暇的羽毛,对灵竹说:“疏啸,风族疏啸,我们的神鸟。”
灵竹恍然大悟,说:“是要骑着它飞上山顶么?”
流云点点头。
雪雕突然扭过头去,躲开流云的手。流云追过去,它便用喙去撞。
“它怎么了?”
流云若有所思,而后怅然道:“好像是,吃醋了啊。”
灵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吃,吃醋?!”
“疏啸是我养大的,跟我极亲,大概见我对你好,心里不舒服了。”
好神奇的鸟啊!竟然连这么复杂的感情都有!灵竹默默地在心里说。
流云忙着去哄它,侧头眯起漂亮的眼睛,柔声道:“疏啸,我很想你呢,送我回去好不好?”
雪雕回过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认真的,才叫了一声算是答应。而后落在山顶,收起翅膀。
“竹儿,来。”流云跳上它的背,又伸手把灵竹拉上去,等二人坐稳,便揉了下它的脖颈,道:“疏啸,我们回家。”
雪雕一声长啸,陡然展开羽翅,跳入悬崖,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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