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份,说不定就会斩草除根。到时唯一的线索断了,更加救不了吴量。”
“不如去县衙击鼓鸣冤?”
“这与直接去问刘向,有什么不同么?”
“那该如何是好?你说说看。”灵竹很泄气。
流云想了想,道:“我们去县太爷家,直接当面告诉他,既不走漏风声,又能让他知道这是件冤案。”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不行。”流云一把拉住她,“白天太显眼,等夜深大家都睡了才好。”
灵竹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太欠考虑了。”过了一会儿,她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很傻呀?做事又冲动又一根筋。”
流云看着她,笑得很讨打。“竹儿,我喜欢你一直这么单纯。”
“你是变相地说我蠢!”灵竹气呼呼地瞪大眼,见流云青色的披风落在地上,便一脚踏上去,使劲地往淤泥里踩。
流云捏着边角把披风提起来,满眼都是黑乎乎的烂泥,便痛苦地皱了眉,委屈地叫她:“竹儿,你看。”
灵竹装酷拽拽地抱着胳膊,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果见那件华丽到纤尘不染的青衣被黑臭臭的河泥染黑一大块,心里顿时愧疚起来,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流云用那双细长如柳叶的眼睛,带着幽怨委屈的神色上下一瞟,灵竹就不淡定了,忙讨好道:“要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好!”流云二话不说,十分配合地解开肩扣,把披风脱下来包好,裹成一团,塞进灵竹怀里,温柔一笑。“有劳竹儿了。”
灵竹傻眼,本来只是客气客气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答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了面子,绝对不能食言。
中午的太阳高悬,阳光明媚,柳絮飘扬,春水荡漾。两人进了街市,流云走在前面,黑亮的长发披在肩上,侧脸柔美神情宁淡,仿若娴静浮云。
街上的少女躲进店铺里,拿手帕掩了嘴角,双颊绯红,隔着窗户偷偷看一眼流云,立刻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看过来。也有几个胆大些的女孩子,凑在一起,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小声地谈笑。更有甚者故意从她身侧走过,或轻拂青丝,或用香扇在唇边扇动,或时不时碰一下他的肩肘,甜腻地微笑。
脱下阻碍视线的披风后,流云显得更加颀长挺拔,腰背笔直,像是一棵立在溪边微风中的玉竹。灵竹看着他淡墨色的背影,感受着周围女子对他的爱慕,勾起嘴角,紧紧抱着怀中沾着流云气息的披风,无声地笑开。
一直觉得流云温柔恬淡,像是慈爱的母亲,沉迷于他细致入微的照顾,感动于他默默无求的付出,却是第一次觉得,他正正经经的,是个男子呢。荷香中、清风里,白云盈袖,溪流为友,一架竹筏、一支玉笛、一杯清酒,便可吟月疏歌、画意逍遥的男子。
“竹儿,在想什么?”面前的人转身,嘴角含笑,面如美玉。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咚咚作响,震得胸口胃痛。这种感觉很熟悉,在无数绵长的梦里,在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